話音剛落,他便在麵前撐起了一麵足以把他整個人籠罩在後麵的異能盾牌,冰藍色的能量在空中構成了層層疊疊的六角形結構,它們在子彈的撞擊下閃爍著泯滅著,後方新生的結構又頂了上來。
煙頭感受著異能帶給他身體的澎湃動力,視野右下角那個異能存量指示器又亮了起來,旁邊的百分比數字在飛快下降著。
他前傾身體與衝擊力對抗著,異能盾牌開始變幻成另一個樣子,以中軸為界,兩邊都向後折疊產生了一個夾角,看起來整麵盾牌變成了一個‘《’型,子彈打在光滑的平麵上翻滾著向著兩邊而去。
那盾牌讓他就像是佇立在潮水中,分開水流的巨大岩石,鼓蕩在肢體間的異能燃燒著提供了幾乎無上限的動力,讓他如同無法停歇的火車頭,蠻橫得碾死麵前一切妄圖擋住自己的螳螂。
站在防彈玻璃後麵抱著雙臂的熊,雖然依舊一臉冷漠得盯著外麵,可當看到煙頭衝出來之後,放大得瞳孔便已經出賣了他真實的內心。
說好的異能限製呢?
扳手感覺到手上傳來的劇痛,她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雙手早就被鮮血染紅,抬頭時看到斑馬正低頭用關心的眼神看向她。
“怎麼這麼不小心?”斑馬伸手想抓住扳手的手看看傷口,卻被扳手躲了一下,他抬頭看了一眼偏過頭不去看他的扳手,不依不饒的又伸出了手,這次扳手沒有躲,可是手上幹涸的血塊蓋住了傷口。
他轉身走到一邊拿過水瓶,示意扳手張開雙手:“會有點疼。”
晶瑩剔透的清水從傾倒的瓶口中流了出來,冰涼的觸感落在傷口上讓扳手顫了一下,她緊緊抿著嘴唇,死死盯著那些被染成了粉紅色的水流在掌心溢滿,隨即從手掌邊緣落在地上,漸漸的掌心四個半月型的細小傷口暴露在了空氣中。
短短十幾米的距離轉瞬即逝,煙頭正麵穩步後退的家夥被追上後,發現子彈無法阻攔衝過來的‘火車頭’,果斷放開了已經成為累贅的機槍,任由它被槍帶牽著垂在身側,站定腳步右手做了一個後撤蓄力的動作,外骨骼肘部的力量增強組件向後彈了出來。
伴隨著頭盔顯示器裏的進度條飛速爬滿,鋼鐵巨拳如同被爆炸推動的鐵塊一般撕開了空氣,帶著可怕的嘯聲向著麵前不斷放大的異能盾牌轟擊而去。
堅硬的在子彈轟擊下仿佛能撐過一萬年都不會破碎的異能盾牌,在堅硬的鐵拳轟擊下卻如同一塊脆弱的玻璃,輕易便被轟開了一個缺口。
在拳頭接觸到盾牌的一瞬間,肘部的增強組件也像是升起又落下的打樁機一般重重向前給予了更大的衝擊力,可本該堅實的能接住拳頭的盾牌卻碎裂了,二次打擊造成的傷害不但沒有落在盾牌上,反而造成了一個向前的衝力,帶著拳頭的主人向前踉蹌了一下。
煙頭微微偏頭,那金屬拳頭帶著刺耳的噪音和細小的火花從頭盔邊緣擦過,他雙手搭在了那拳頭上,整個人仿佛突然消失在了對方的視野中,順著胳膊欺身而上。
此時跟在煙頭身後的淫蟲卻把霰彈槍的槍口伸了過來,對準了另外一邊的家夥。
轟隆一聲巨響,塑料彈殼被抽殼鉤帶著從自動打開的退殼口飛了出來,彈殼的開口冒著青煙,在空中滾動著留下一條螺旋向下的軌跡。
縱然是減裝藥的訓練彈,在間隔不到五米的距離落在頭盔上,也讓那頭盔上寫了個3的人失神了一瞬間,這不完全是衝擊力的作用,畢竟沒幾個人能在一顆子彈打到臉上時,還能保持著動作不變形的。
一瞬間的機會被淫蟲抓住,他半彎著腰壓低身形衝向不遠處的家夥,緊緊咬著的牙齒上多了幾條細細的血絲。
又是一聲轟然巨響,彈殼在空中翻滾著被拋到身後,彈跳了幾下卡在防滑紋中間停止了滾動,嫋嫋青煙開口冒出升向天空。
獨頭彈打在金屬槍身上撞了個粉碎,槍身上藍色的油漆剝落露出如同醜陋疤痕一般的黑色底色。
槍口歪斜,赤紅色的彈道與淫蟲擦肩而過,帶飛他一片肩甲,也讓他趔趄了一下失去平衡,整個人貼在地麵上被慣性帶著向那鋼鐵巨人滑去。
淫蟲在地上調整了一下身體,槍口對準了鋼鐵巨人的手部關節。
轟然巨響,彈殼在空中翻滾著,再一次被拋在身後。
煙頭鬆開胳膊,被他夾在臂彎裏的頭盔帶著一大堆連接線和扯爛的裝甲接口,落在地上滾動了幾下,留下一條紅色的痕跡,他身後缺失了頭顱的屍體依舊佇立在那裏,從頸部噴出的熱血如同噴泉一般。
“yes!!”扳手揮舞著胳膊,站在她旁邊的斑馬看著那像是彩帶一樣在空中飛舞的繃帶,聳了聳肩。
他移過視線,看向遠方同樣站在防彈玻璃後麵的熊,伸出大拇指,微笑著從自己脖子下方劃過。
下麵的淫蟲已經滑到了鋼鐵巨人胯下,他伸出一隻手扒住了對方的腳腕停住了滑行,貼地滾了半圈讓開了踩下來的鐵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