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狗?”
看起來沒什麼精神把下顎杵在桌麵上的斑馬,在聽到煙頭提這個名字後,一下就抬起了頭,他用難以置信的語氣對煙頭問道:“你問的是那個土狗?”
“嗯?有很多條?”煙頭點了點頭,斑馬這種看神經病的眼神讓他有些不太舒服,不由自主得用手撓了撓鼻翼。
斑馬一臉難以接受殘酷現實的悲慘表情,仿佛在對煙頭大吼:‘你特麼在逗我?’
好不容易喘勻了氣之後,他高聲對煙頭問道:“你不知道土狗?”
“不知道。”煙頭被斑馬誇張的表現搞得很不爽,張口嗆了回去:“怎麼?那狗鍍了金了?”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斑馬搖了搖頭:“我隻是……”他忍不住抬頭看向煙頭:“你真的不知道?”
讓斑馬一連串反問,問的莫名煩躁起來的煙頭對斑馬揮了揮手:“行行行,我不知道行了吧,我睡傻了行了吧。”
“別,別。”斑馬趕緊對煙頭揮了揮雙手:“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真不知道你沒聽說過土狗這個名字。”
“什麼?土狗?”抱著個箱子過來的扳手聽到兩人的對話,把手裏沉重的箱子墩在了長桌上,打開箱蓋邊從裏麵挑東西邊說道:“怎麼提起這個家夥來了?”
“你知道?”煙頭果斷放棄了斑馬,轉頭看向扳手。
“嗯。”扳手直起腰,用手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手上沾著的油汙在額頭上留下三道黑黑的印子,她指了指又把下巴擱回桌子上的斑馬:“你問斑馬,他喜歡打聽這些雜七雜八的玩意。”
“喂,這可不是雜七雜八的玩意。”斑馬一聽這個就不幹了,他努力抬起聳拉的眼皮看向扳手抗議道:“這是情報收集好吧。”
“行行行,情報收集。”扳手揚起一邊眉毛,挑起嘴角對斑馬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說起來,你今天怎麼這麼沒精神?”
斑馬沒抬頭,瞟了一眼扳手,謊話是隨口就來:“昨天喝多了,那幫家夥太能喝了。”
他尖著嗓子抱怨道:“我今天發現自己是在垃圾桶裏醒來的,天知道我昨天喝了多少。”
為了配合自己的話,他還用手捂在額頭上,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代表悔不當初的呻吟聲。
“嗬嗬。”扳手聳了聳肩,抬手在自己臉上蹭了一下汗水,不小心給左半邊臉又加了個胡須特效。
“這裏。”煙頭看不下去了,他把桌子上的麵巾紙推到了扳手那裏,用手指著自己的臉示意道。
“嗯?”扳手一下沒反應過來,轉過頭看了眼不透明的玻璃幕牆,看到自己在上麵的倒影之後,才意識到煙頭在指什麼,連忙抽出幾張紙先把手擦幹淨,又用力擦了擦臉。
不過臉上的油漬可不是這麼容易擦得掉的,她用力擦了幾下後發現不但沒有擦幹淨,反而還把那些黑漬蹭的更勻了,幹脆聳拉著肩膀歎了口氣。
不過在她把視線挪回斑馬身上後,很快便意識到自己的痛苦可以轉移到別人身上嘛:“哦!!”
“可是我聽說的卻不是這樣。”扳手拿過擱在一邊的數據板,在上麵調出了武器提取記錄,很快翻到了昨天那一頁,點開斑馬的個人記錄後,上麵顯示有一支手槍沒有入庫。
“解釋一下?”她把平板立在桌上,五指輕巧得撥動著它,讓它在桌上轉了個圈,正麵朝向斑馬。
“忘了。”斑馬瞟了一眼記錄,用很無奈得語氣說道:“昨天那麼忙,難免得拉,扳手你非糾結這個幹什麼?”
“哦?”扳手挑著眉毛,臉上浮現出不懷好意得表情來,她左手比出手槍得造型來,當著斑馬的麵晃了晃,手腕移動,食指頂在了下巴上。
斑馬一看扳手的動作,就明白了她想說什麼。
“哦,法克……”他雙手幹脆抱住了頭,從胳膊下麵發出一聲長長的呻吟聲。
“聽著!我!早就喜歡上你了!!”扳手顯然不想就這麼容易放過斑馬,她保持著食指頂在下巴上的樣子,離開了長桌,如同舞台上的明星一般轉了個圈,粗著嗓子刻意壓低的音調像是在唱一出歌劇:
“哦!我不能離開你!哦!我的心裏隻有你!!”
“天啊。”斑馬用力揉了揉滿頭亂發,看了眼在那裏演的起勁的扳手,轉過頭對煙頭低聲懇求道:“你能讓她停下來嗎?”
煙頭聳了聳肩,表示愛莫能助。
“哦!我喜歡你!喜歡你!喜歡你!你是我的太陽,你是天上的星辰,你是引導旅人回家的啟明星,你的光芒永遠在我心頭閃耀!隻有你!隻有你能引導我這顆孤獨的心,找到停泊的港灣!”
“嘿!我沒說過那些!”斑馬聽到這裏不樂意了,高聲對雙手比在胸前做捧心狀的扳手抗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