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呢?”斑馬走過來皺著眉頭對史東問道:“你憑什麼覺得,大氣改造塔不會把我們也燒成這樣?”
“不會的。”史東一幅讓大家放寬心的表情:“那是大氣改造塔,不是噴火器。”他輕輕跺了跺腳,那些灰燼被他的動作翻了起來,圍繞著他的小腿形成了一片蓬鬆的雲霧。
“你覺得一個精密的機械,能幹出幾次這種狂野的事來?”史東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笑聲,仿佛在嘲笑眾人的緊張:“這釋放的是內部特殊反應堆積存的熱量,研究資料表明這種熱量釋放方式會讓反應堆整個冷卻下來。”
他聳了聳肩:“這對反應堆的影響是接近毀滅性的。”
“所以不用擔心還會有第二次,因為反應堆想要重新達到這麼高的溫度,需要幾十年乃至上百年才行。”
“再說了。”史東又聳了聳肩:“我們是去收集樣本,又不是要摧毀它。”
史東看眾人還是沒有移動,很響亮的歎了聲氣:“相信我,這個機會可能隻有一次,如果錯過了,可能一直到這個塔毀掉,我們都不會有第二次機會了。”
“三天前。”煙頭打開了麵甲,呼吸了一口帶著糊味的幹燥空氣,走上前盯著史東的眼睛問道:“三天前這裏還是一片綠色。”他戳手指向腳下的灰燼:“為什麼現在會變成這樣,你沒有說。”
手腕轉動指向史東掛在胸前的呼吸麵罩:“還有這個,別告訴我這種針對性的裝備準備,是你自己算出來的。”
“而且最近我們一直在這片林子裏晃悠,為什麼我們沒有感覺到任何異常?”
他微微搖頭:“別盯著我說是什麼自我防衛機製,別想我幫你證明什麼,我隻是出身自帝國的一名異能者而已,不是先知!”
對於煙頭的質問,史東攤開雙手,勾起嘴角一幅:‘你不信我,我也沒辦法。’的欠揍表情。
這表情落在淫蟲眼裏,無異於掄圓了給了他一巴掌,這次他倒是記得不說話了,一臉猙獰的就把槍給抽出來了,還沒等他給手槍上膛,就看到一隻手覆在了套筒上阻止了這個動作。
斑馬拇指插進扳機護圈裏,卡在扳機後麵,手掌用力壓著淫蟲的手槍不讓他把槍口抬起來,歪頭示意他看向煙頭。
史東微微抿著嘴盯著煙頭,他並沒有去回頭看老爹,因為他明白老爹的沉默本身便是代表了一種態度。
“四天前。”史東用手揉了揉鼻子,漂浮在空氣中無處不在的灰燼讓他感覺到很不舒服:“四天前,大氣改造塔的外殼被打開了。”
煙頭冷著臉沒有搭茬,現在史東說的話隻是證明了他那天所經曆的東西不是幻覺罷了。
“在缺口產生的同時,一場次聲波風暴席卷了整個星球。”史東盯著煙頭的眼睛,他堅挺的鼻子讓那眼神仿若是鷹隼在搜尋著獵物,好像要透過煙頭的那雙瞳仁,讀出他真實的想法。
“通過多方翻譯證明,那隻是一段無意義的編碼。”史東微微搖頭,錯開了煙頭的視線,對方針鋒相對的逼視讓他覺得很不舒服,總是有種什麼隱藏的秘密被看穿了的錯覺。
“雖然這隻是一些能令‘特定’人群產生不適的次聲波,但有一些證據證明,那是類似我們人類驟然感受到疼痛時,大腦所做出的反應。”史東緩緩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頭:“腦波,激烈的腦波。”
史東說到這裏,話鋒一轉開始詢問煙頭了:“對於這些,你知道些什麼?”
煙頭沒說話,隻是維持著那副冰冷的表情繼續盯著史東。
“好吧,好吧。”史東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而在兩天前,可能是進入的探索小組觸碰了什麼,大氣改造塔的自我防衛機製被啟動。”
他指了指腳下的灰燼,示意這就是那自我防衛機製造成的後果了。
斑馬這時感受到淫蟲終於冷靜了下來,他鬆開扣著淫蟲手槍的手,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腕,走上前來對史東說道:“那你想要做什麼?”
“一個機會罷了,一個能抓住的機會。”史東對著斑馬笑了笑,在斑馬的頭燈照耀下,他的牙齒顯得特別白,白的都開始閃爍出寒光了。
“你想說什麼?”斑馬低頭看了看腳下的灰燼,抬起頭來的時候臉上掛著和史東差不多的假笑:“要我們進去嗎?那可得加錢。”
“不不不,綠色和平可是個公益組織。”史東直截了當的拒絕令眾人有些差異,這就像是明知道眼前人下一步會做什麼,結果他卻突然告訴你他壓根沒想過要那麼幹一般。
“我們可是很窮的,隻能靠著好心人的捐贈才能保證自己不會餓死。”他微笑著低頭看了眼終端上的時間,抬頭刻意放大了音量對斑馬也是對其他人說道:“如果大氣改造塔的功能還在,它會為了彌補自己的傷害,放出新的植物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