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會不會忽然打開?”老爹配合著用雙手手心對準牆壁,那平推得動作乍一看像是在推開什麼:“就是有什麼東西從裏麵跑出來。”
在得到煙頭否定的答案後,老爹看著那堵牆長出了口氣,他伸出手拍了拍煙頭的肩膀:“那就別管它了,咱們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就好。”
疲憊的語句下是飽經風霜的靈魂,老爹轉身走向甬道盡頭的大門,隻留下一個略微佝僂的身影在煙頭的視野中。
跟著老爹得腳步,煙頭走到了那扇門前,在還沒過來的時候,他就遠遠看到地上有不少痕跡。
在走近了之後,他才看清楚那門前的地麵上布滿了深深淺淺造型不同的,各種各樣的傷痕。
煙頭微微皺著眉頭,一路走來他已經見到不少廢棄的機器,這些淺坑便多數來自於打樁機和自動鑽機的固定爪,更深一些的則代表著那開門的機器顯然會更加暴力一些。
當然,除了這些淺坑外,還有一些更深的,一眼看過去都看不到底的坑洞。
有些坑洞邊緣還殘留著高溫燒灼留下的痕跡,讓煙頭想起了那掄起雙拳的作戰服,而當他抬起頭時,在麵前的大門上也看到對應的凹陷傷痕。
“這簡直是犯罪!”
史東低吼著,指著一側的牆壁咆哮著,對他來說,先不說這座塔疼不疼,反正看到這些傷痕他心尖疼的都顫起來了。
煙頭順著他的胳膊看過去,隻看到幾個豎起來的裝備箱,等他走過去之後才明白,前一波人對這座塔造成的傷害還不止於此。
除了地麵上的傷痕之外,在甬道靠著右側的牆壁那裏,有一片仿生材料製造的牆皮被生生扒開,兩側像是放大的手術擴張鉗一樣的東西撐在那裏阻止牆皮合攏,露出裏麵像是神經和血管一樣的仿生電路結構。
一大堆後麵帶著纜線像是探針一樣的東西插在上麵,下方聯結著的一個配備著獨立電源的終端屏幕閃爍著,上麵顯示著幾個正在並行運行的破解程序。
史東盯著那些纜線氣的額頭的青筋都繃了起來,他一個箭步衝過去,抬起胳膊就要把那些探針扯下來。
“等等!!”正蹲在那個終端的屏幕前,盯著上麵運行的程序的扳手,聽到動靜抬頭一看史東跟個憤怒的大猩猩似得衝了過來,站起來想要攔住他,可她的手臂剛伸出來,就被史東一把叼住了手腕。
接著史東的胳膊好像就那麼隨意甩了一下,扳手整個人就失去了平衡,像是個失控的陀螺一樣原地轉了兩圈,停了下來向後踉蹌了幾步倒進了一個堅實的胸膛裏。
她本以為是煙頭湊了過來,少女心還不爭氣的多跳了幾下,可熟悉的煙草味卻提醒她那是老爹。
那濃重的味道把她從自己的世界中趕了出來:“快阻止他!”
“不用了。”為了不引起眾人的過激反應,在牆壁前停下腳步的史東向後退了一步,盯著那被剝開的牆皮,看著裏麵閃爍的光芒,臉上流露出的悲傷表情:“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會刺激她的。”
他回頭看向煙頭,嘴唇蠕動了幾下還是把即將出口的話吞了回去,因為對方臉上漠然的表情讓他明白:此時無論說什麼都不會得到想要的結果。
不過老爹顯然沒有看史東給自己加戲的心情,他看了看那終端,低頭對離開自己懷抱的扳手問道:“能通過那個打開門嗎?”
扳手看了一眼那個終端,正要回答,史東的話就插了進來:“不用。”
史東抬著胳膊,走到了那滿是傷痕的門前:“我能打開。”
老爹聽到史東的答案,挑了挑眉毛用力吸了口氣,把即將罵人的話給吞了回去。
背對老爹的史東並不知道老爹現在盯著他的後頸,忍不住開始活動手指幻想著自己把那脆弱的頸骨一把捏碎,再把那顆該死的喋喋不休的腦袋擰下來的血腥快感。
他隻是盯著自己的終端,手指在上麵來回按動著。
而在煙頭的視網膜顯示器裏,也彈出了一個對話框:‘檢測到授權協議,是否執行?’
提示下麵還是那熟悉的‘是/否’按鈕,以及一個簡短的說明,提醒他這個授權是應用到哪裏的。
煙頭倒是沒有什麼惡趣味,隨手同意了這個申請。
‘是’這個按鈕剛按下,史東的終端就響起一聲提示音,接著麵前像是牆壁一樣的大門上方便亮起了閃爍的黃色燈光,剛才還看不到的接縫從門上顯示出來,整扇門在眾人麵前分成互相咬合的四瓣,在齒輪和連杆運行的噪聲中,緩緩向著四麵退去。
而在門打開的一瞬間,因為內外氣壓要平衡的關係,眾人感覺到有一股風從背後吹了過來,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大手猛地從背後推了一把。
史東在斑馬的幫助下保持住了平衡,眯起了眼睛想要透過緩慢展開的門縫看到門內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