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維生艙側麵裝的喇叭裏,傳來了煙頭機械得聲音:“是,你是該覺得慶幸。”
吉米聽到煙頭得回應,很開心得笑了笑,從懷裏掏出個酒壺來,打開之後抿了一口,對煙頭揚了揚手裏的酒壺:“還記得當年我們一起喝的酒嗎?我找到了它得配方,還是當年那個味。”
他指了指自己的後腦勺:“勁大的就像是每喝一口酒,就有人掄著大錘給腦袋後麵來一下一樣。”
說完這句話後,吉米慢條斯理得收起了酒壺,煙頭又開始掙紮得聲音讓他抬起了頭。
“別想了。”吉米搖了搖頭勸道:“你的異能已經被抽幹了。”然後他又抬起頭對煙頭呲牙露出個壞笑來:“虧我吃一次就夠了。”
應和著這句話,煙頭得掙紮更劇烈了,他努力活動著被機械臂禁錮得四肢,剛修複好的皮膚被毫不留情得扯下來,新鮮得血液從撕裂得傷口流了出來,讓整個維生艙得顏色從粉紅色漸漸過渡到了淡紅色。
當一塊被撕扯下來,還帶著幾絲粉紅色肌肉纖維得皮膚漂過米雪兒眼前時,她終於忍不住了,跳下那座椅,轉回身對吉米吼道:“喂!夠了!!”
看著像是一隻護崽得憤怒雌豹,下一秒就可能衝上來撕開自己喉嚨得米雪兒,吉米也沒有生氣,隻是幹笑了兩聲指著米雪兒身後的維生艙說道:“不如你問問他,當年對我做了什麼。”
緊接著他又搖了搖頭,自嘲得笑了一聲,抬頭重新看向煙頭,就當年所發生得事評論道:“說真的老朋友,你不覺得現在我對你做什麼,都是你罪有應得嗎?”
還沒等聽到這話的米雪兒一臉驚詫的回過頭,煙頭透過喇叭傳出來的,機械得聲音便在她背後響起:“那你不覺得,你做得事也是罪有應得嗎?”
用吉米自己說出的詞語,針鋒相對得嗆了回去之後,煙頭又補充道:“這是你我之間得問題,別牽扯旁人進來。”
這個他口中提到的‘旁人’,顯然便是剛從椅子上跳下來,因為這兩個人的詭異對話,滿臉都是疑惑的米雪兒了。
“這是……”吉米又伸手撓了撓左邊的麵頰,正要開口對米雪兒說些什麼,卻聽煙頭的吼聲從喇叭裏傳了出來。
“吉米!夠了!她什麼都不知道!”
聽到煙頭的怒吼聲,吉米轉頭看向煙頭臉上的笑容變成了惋惜,他的視線從玻璃罐上移開,落到了米雪兒的臉上,沉默了幾秒後忽然發出一聲大笑。
“哈哈哈哈!”吉米捂著自己的左臉,指著一臉莫名其妙的米雪兒。
好不容易把笑聲停下來之後,吉米喘息著,那低沉的聲音與其說是在對煙頭說話,不如說是自己的感歎:“沒想到啊沒想到。”
米雪兒又聽到一句莫名其妙的感歎,眼瞅著在情緒爆發的吉米那裏是得不到什麼答案了,她轉過身用疑惑得眼神看向煙頭。
“別想了。”吉米很快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在米雪兒背後用滿是嘲諷地語氣對她說道:“你別想從那個人嘴裏得到任何東西。”
米雪兒此時卻並不想去聽吉米所謂的忠告,她繼續盯著煙頭,一雙綠色的眼睛隔著透明的厚重玻璃和淡紅色的液體,與煙頭對視著。
須彌之後,煙頭發悶的機械音從喇叭裏傳了出來:“在某個你不知道的時候,我曾經對他開了一槍。”
煙頭的視線越過米雪兒的頭頂,落到了吉米臉上:“就在他的左臉。”
這個突如其來的答案讓米雪兒彎下了嘴角,那苦澀的表情中滿是無奈,仿佛在怨恨自己為什麼有這麼重的好奇心,為什麼非要逼著煙頭把這個答案說出來。
飄浮在罐子中的煙頭,靜靜的與米雪兒對視著:“我說過,好奇心會害死貓。”
接著煙頭的視線轉向雙手拄著拐杖,靜靜坐在那裏看著他的吉米:“好了,讓她走,你沒必要把旁人牽扯進來。”
吉米很滿意煙頭的表現,這在他看來是一次需要去慶祝的勝利,他對煙頭點了點頭,然後看向米雪兒:“這位美麗的小姐,我們為你準備了一張柔軟的床鋪,你可以在那裏盡情睡個夠,好緩解旅途為你帶來的疲憊。”
“然後,如果你餓了的話,食堂有的是願意為你這位美麗的小姐服務的廚師。”
接著他用拐杖在地上頓了兩下,之前攔阻過他的副官開門走了進來。
“請跟著他走就好了。”
米雪兒看了眼那板著臉的副官,又回頭看向煙頭。
“去吧。”煙頭無視了米雪兒臉上猶豫不決的表情,反而是看向了吉米,意有所指得說道:“你在這裏很安全。”
等米雪兒跟著副官離開之後,屋裏一時間又安靜了下來,隻有用來淨化維生艙得設備上得冷卻風扇,運行時發出細微得低頻噪音回蕩在兩人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