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這些怪物,或者是背後得東西進化了?”
煙頭微微搖頭否定了米雪兒的推測:“與其說是進化,不如說是退化。”
緊接著他突然想到了一點,向前行走得步伐頓了一下。
“你想到了什麼?”
“不,可能是我想錯了。”煙頭想在心中找到能推翻自己這個忽然跳出來得想法的證據,但很快他便放棄了去折磨自己得腦子,改為把推測告訴了米雪兒:“與其說是進化或者是退化,不如說這些怪物得可控性變高了許多。”
“可控性?”米雪兒想到了煙頭當初在頑石號上和伊麗莎白得對話,又想到此時頑石號不是就對接在女皇號上嘛,連忙對煙頭問道:“伊麗莎白搞得武器化研究?”
她很快又推翻了自己得想法:“但是不對啊,她得研究讓這東西得汙染對你也生效了啊。”
“高汙染性和高可控性是兩個完全不同得分支嘛。”
但煙頭卻不這麼認為:“有計劃得選擇汙染目標,那也是可控性得一種體現不是嗎?”
米雪兒擺了擺手,正想用自己從網上當下來得專業知識說服煙頭,就看到煙頭得腳步突然停了下來。
煙頭輕輕拍了拍米雪兒得肩膀,把自己的手臂從她環抱中抽了出來,左右看了看指向另一邊固定在地板上的金屬花盆:“去那邊。”
“怎麼了?”米雪兒乖乖縮到了那花盆後麵,兩人之間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根細細的連接線,她正是通過這根線對煙頭問道:“有情況?那些怪物?”
“不知道。”煙頭搖了搖頭,低頭看了眼自己腳下開始彌漫過來的白色霧氣,它們在無重力的空間下就像是一張厚厚的地毯,無聲得蔓延了過來,淹沒到了煙頭的腳踝。
他放開了無法傷害到幻覺的霰彈槍,壓低身形像是要撲向獵物的豹子,盯著前方布滿了雜物的拐角處。
然後,他聽到了米雪兒的聲音在自己頭盔中響起:“這些霧是什麼?”
“真空哎!真空怎麼會有……霧?”
米雪兒的話語讓煙頭心頭一鬆,緊接著又緊張起來,他伸手在淹沒到自己膝蓋的霧氣中撈了一下,伴隨著手掌離開那些霧氣,被牽動和影響的霧氣仿佛在眷戀他掌心的溫度一般,在掌心積聚了很小一攤,又慢慢流瀉下去。
前方視野邊緣閃過的光芒讓煙頭重新抬起頭來,他看到一隻缺胳膊少腿的怪物從走盡頭的拐角拋飛出來,隨著通道裏的火光閃爍,那怪物身前不斷出現新的創口。小口徑的子彈在其中翻滾著,切斷了韌帶撕裂了肌肉,再因為碰到骨頭改變方向從另一側開了個新的窟窿飛了出來。
那怪物就這麼在空中被子彈撕爛了能阻擋真空環境的堅韌皮膚,還沒等落到地上便被低溫急凍成一大塊爛肉。
當那屍體落在地上時,像是一塊脆弱的冰一樣摔得四分五裂,幾塊帶著紅色冰碴的爛肉還沿著地板滑到了煙頭麵前。
“幸存者?我不記得他們有派人過來。”
米雪兒所說的話也是煙頭心中所想的,從那被子彈在空中就切的四分五裂的可憐怪物就能判斷出來,通道裏不止有一支槍在開火。
而且能用這種精準射擊準確切斷怪物的四肢,再把它進一步切分的人可不多,煙頭相信就算是把身後那些維京團的人拉過來,他們也不一定能在一輪的集火射擊中就用小口徑的子彈完成這個工作。
這可不是什麼輕鬆活!
緊接著煙頭想到了統合教,然而他很快便推翻了自己的想法,這些怪物說難聽點就是那些狂信者的親爹:他們看到怪物跪地祈禱還來不及呢,哪裏會開槍?
這時通道那邊閃過了手電的光柱,煙頭粗略數了一下,那些光柱是七根,那是一支標準的艦內打擊小隊的配置。
不過這些光柱並沒有走過來的意思,甚至連查看屍體的興趣都沒有,很快快隨著那些光柱消失,通道裏又回到了一片寂靜。
煙頭低頭看了眼開始緩慢消退的霧氣,伸手示意米雪兒稍等,自己則拽了拽兩人之間這根連接線。在米雪兒指了指她腰間掛著的挎包,示意這根線是從標準線軸挎包裏拽出來的之後,煙頭才放心得貼著牆壁,繞過了怪物的屍體和那些雜物,把左手穿過那些迷霧,壓在了拐角這一麵的地板上。
很快地,隨著能量場在地板上的擴散,他抓到了那幾個人離開的腳步。
在黑暗的視野中,那些落在地上的腳步就如同雨水打在池塘上濺起的漣漪,煙頭很快從這古怪的仿佛是一個人踏下的腳步節奏中,數出了七個人。
這七個人很快消失在了煙頭感知的盡頭,踏入一扇門之後不見了影子。
“你看到了什麼?”
煙頭也很難去回答米雪兒的問題,他貓著腰小心繞了回來,貼近米雪兒之後,用手指在已經沒有了霧氣的地板上繪製出一副用線頭構成的簡單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