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已經死了。”
坐在一間咖啡店裏,煙頭依在窗邊看著外麵熙熙攘攘的人群,把視線收回來看向坐在自己麵前臉色有點蒼白的男人,在他手邊還擱著那個熟悉的帽子,不過此時這帽子的邊緣多了點燒焦的黃色痕跡。
“親愛的,他的植入物是定製型號沒辦法獲得信息,不過確實那植入物正在與某個終端進行實時數據交換,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嚐試追蹤它。”
煙頭用手指敲了敲桌麵,告訴通過監視器遠程觀察著這場會麵的米雪兒不要輕舉妄動。
可他還沒有開口,就看到史東突然對自己笑了笑:“煙頭,我想我們現在還是合作關係不是嗎?”
史東並沒有期待煙頭的回答,他從兜裏掏出一個有咖啡杯碟子大小的黑色圓盤放在了兩人中間,用手輕輕壓了下上方的觸控按鈕。
煙頭認得,那是一個便攜式的,功率小到隻有兩人身邊一兩米的全頻幹擾設備。
伴隨著圓盤周圍亮起的一圈指示燈,米雪兒在煙頭耳邊哼了一聲提醒他環境被幹擾後,耳機裏便隻能聽到一片與靜電雜波類似的幹擾音了。
關閉了礙事的通訊係統,煙頭微微皺眉盯著史東。
“你可以選擇對我動手。”史東低頭慢慢用小勺攪動著麵前的咖啡,看著白色的鮮奶一點點融入黑褐色的咖啡中:“我複活之後是不會有這段記憶的,它隻會停留在我按下幹擾器的那一刻。”
說到這裏,史東突然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抬頭看向煙頭:“不,這是我最後一個克隆體,暫時我不會有新的克隆體了,所以現在是你幹掉我最好的機會。”
看煙頭沒有動作,史東拿起攪好的咖啡抿了一口,然後微微皺了下眉,把杯子拿開嘴邊,用一副看狗屎一樣的表情看著杯子裏的液體。
然後他幹脆又把杯子放回了桌上,拿過一邊的糖碟,朝著杯子裏又放了一塊糖。
在他繼續攪拌咖啡的時候,煙頭開口了。
“史東,我以為你不會出現了。”
“為什麼不?”史東停下了攪動杯子的動作,抬頭看了煙頭一眼,又繼續把注意力放在了咖啡上:“雖然你自己解決了大多數問題,但我們的協議依舊存在不是嗎?”
煙頭轉過頭左右看了看空無一人,連服務生都不知道躲到哪裏了的咖啡廳,轉過頭透過那落地玻璃看向街對麵,那裏的路燈杆下的長椅上,坐著一個正在看報紙的人。
雖然對方掩飾的很好,但眼尖的煙頭還是通過袖口內的光影變化,注意到了貼在皮膚上的愈合貼片。
對特納點了點頭,煙頭收回視線看向不知道什麼時候抬起頭,正盯著自己的史東:“看樣子特納先生最近過的不太好。”
“我們都過的不太好。”史東低聲感歎了一句,拿起咖啡杯又抿了一口,皺著眉頭把杯子放了下來。
在煙頭以為他會繼續打啞謎的時候,他卻開門見山的對煙頭說道:“在你出發之後,我這裏出了點問題。”
史東微微抿著嘴唇,視線落在了那幹擾器上:“因為安琪兒的加入,組織內部產生了分歧,具體什麼分歧我不太想說,但是我想有一點你應該知道。”
“我們贏了,但組織因為這個打擊已經分裂了。”
“不過你不用擔心。”史東聳了聳肩,把視線挪回了煙頭身上:“這種事在組織漫長的曆史上已經經曆過無數次了,無非就是追殺叛徒罷了。”
聽到這裏,煙頭突然用手指敲了下桌麵打斷了史東的話:“是你們是叛徒,還是他們是叛徒?”
“無所謂。”史東對煙頭笑了笑:“輸的是叛徒。”
“那然後呢?你為什麼來找我?”煙頭看了眼自己麵前的咖啡,他並沒有把杯子端起來,而是很快把視線從那液體上挪開:“要我幫你追殺那些叛徒嗎?還是打算來一份長期的獵殺合同?”
對煙頭搖了搖頭,史東突然笑了一聲,仿佛在嘲諷煙頭的自不量力。
“當然不是。”他搖著頭對煙頭是說道:“這些事自然有專業的人去負責,我隻是來向你確認一下。”
他抬起頭盯著煙頭的眼睛問道:“你是否還願意繼續這份合約?”
“聯邦法庭數據庫。”煙頭聳了聳肩把手擱在了桌麵上:“為什麼不?”
在得到這個答案後,史東認真端詳了煙頭幾秒,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太好了,無論是我還是安琪兒都需要資料庫中的數據。”
聽到這句話,煙頭並沒有對史東掩飾自己的表情,他的眉頭皺了起來,因為史東提到了一個名字:‘安琪兒。’
如果說史東是自己想要這些數據,像是合同裏說到的一樣,煙頭還能理解,可提到安琪兒就有些不對勁了。
想想安琪兒一直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