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電子桅杆不斷發出像是水波一樣的震動,讓煙頭像是黑夜中的蝙蝠一樣‘看’到麵前的景象,這視野穿透了脆弱的牆壁,勾勒出一副黑白色的末日景象。
在繞過一個拐角後,他很快看到了那連通上下樓的樓梯,以及下麵那些已經被震碎的玻璃碎片。
除了這些之外,樓梯前方的房間已經搭起了一個個小型掩體,這些人創造性的把能收集到的東西都堆在前方,然後在其中激活了化學預製掩體,那些化學泡沫在沾到這些雜物後,變成一種特殊的粘合劑,填補了其中的縫隙,讓整個防禦區變得更加龐大。
短短幾分鍾的時間,這些人就依托牆壁和身後的樓梯,構築出了一個有著完善防禦以及多角度火力打擊的防禦陣地。
不過這對煙頭沒什麼用:他們的視野被局限在了光明能照的到的地方,根本沒辦法穿透建築物,也同樣看不到就站在他們陣地側麵一麵牆壁後麵,正把左手貼在上麵,靠著反射來的震波,‘看’到構成牆壁的是由輕易就能撞穿的材料構成的。
正當煙頭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裝備,確認它們不會被撞破的牆壁邊緣掛下來,捏了個手榴彈在掌心時,安琪兒卻給了他一個新的選擇。
下一刻得到了女妖下方那電磁炮授權的煙頭,便用一炮解決了樓梯下方的防禦陣地,還順便在牆壁上開了個足夠兩人並排走出去的窟窿。
當夾雜著雨水的颶風從通透的樓層呼嘯而過時,煙頭已經站在了樓梯下麵,手裏捏著一枚手榴彈,心裏默數了幾秒後,把它扔了上去。
其實在整個城市作戰的範疇內,無論是攻擊者還是防禦者,最怕的就是由下而上的仰攻了。
因為其中不但有被限製了的狹小射界,還要考慮到防禦和進攻的成本:防禦者甚至連身體都不用探出來,靠著探頭就能把槍伸出來掃個差不多;而進攻者上半身都彈出去,也不一定看得到上方的人。
可這一切在有了女妖之後,便發生了致命的逆轉。
隨著頭頂手榴彈炸開時迸射出的小球在樓梯上彈跳,又一枚帶著可怕衝擊力的炮彈從電磁炮裏射了出來,把上方剛剛被那枚手榴彈衝散的防禦,弄得愈加散碎。
在有了女妖的外部火炮支援,內部又因為沒有燈光甚至自動防禦設備都失去功效之後,掌握著單方麵透明的煙頭和特納,行動起來就像是掄圓了棒子去敲一個蒙著頭還被捆著手拴在路燈杆上的人一樣輕鬆。
快速衝上樓梯清理了上方的防守者之後,耳機裏傳來了安琪兒的聲音,她告訴煙頭,起碼從女妖的多光譜攝影機看過去,兩個樓層裏能動的也就隻剩下他和特納了。
煙頭沒應聲,他低頭看向腳下一具躺倒在地的屍體,對方的穿著根本不像是要來作戰的,除了襯衫和西褲以及皮鞋之外,唯一能凸出他身份的恐怕就是懸掛在腋下的槍套,以及扔在地上的手槍了。
這時在樓下幹掉了發電機的特納也從外牆摸了上來,他打開了頭盔的麵甲,用力呼吸了一口帶著金屬蒸發的臭味和雨水味道的潮濕空氣,咧開嘴對煙頭笑了笑。
“搞定了。”
走到牆腳,特納從地上拾起被衝擊波掀到地上的一塊樓層內指示牌,把它舉到牆壁上看了看,扔下牌子指著另一側通道回頭對煙頭說道:“走,數據中心在那邊。”
一路暢通無阻得到達了數據中心,特納把包裏一個自動解碼器貼在了門外,這時安琪兒向他們發出了警報:對方在發現與指揮中心失去聯絡之後,意識到自己的失誤,正在組織人回來。
這也是應有之意,畢竟這可不是你來我往的回合製遊戲,特納看了眼解碼器上飛速完成的進度,轉過頭對煙頭點了點頭。
因為外牆阻隔了掃描的關係,他倆沒辦法看到數據中心內部的情況,所以得做好麵對最壞情況的準備。
在煙頭把手掌搭在特納肩膀上之後,他一腳對準鎖定裝置已經解開的門邊踹了下去,外骨骼賦予他的力量,讓這扇門直接脫離了門框的桎梏,向後平飛了出去。
隨即煙頭便把手榴彈貼地滾了進去,站在前方的特納根本沒等手榴彈爆炸,端起槍便跟著衝了進去。
貼在地麵上的手榴彈爆炸迸射出的小球,撞在了兩人堅硬的裝甲板上,根本不可能把攜帶的動能傳遞到裝甲板後麵,隻能無奈得攤開。
“該死!”
抬手一槍打倒了正站在操作台前,把手槍對準了自己的家夥,特納飛快跑了過去,盯著操作台上方正在向前跑動的進度條,一腳踢在了下方的數據電纜插頭上。
‘我們還有機會,去數據存儲設備接口那,希望還能挽回一些。’
回過頭對煙頭點了下頭,特納邊走便從臂甲的暗槽裏抽出數據線,一腳蹬開了擋在自己麵前的一個文件櫃,跑到位於房間另一側正在閃爍著最低功率運行警告燈的數據中心那裏,一把摳下外層的保護殼,找到接口把手裏的數據線插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