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呆瓜沒有屈從於米雪兒的控製,她後退一步與米雪兒拉開距離,用力吸了口氣,貧瘠的胸膛鼓脹了起來,開始泛紅的眼睛讓她看起來像是頭憤怒的公牛。
“你不能永遠瞞著他!”
“該死的!你到底在想什麼?”呆瓜一指煙頭,像是頭護崽的小獸一樣對米雪兒咆哮著:“你看不到嗎?他都做了什麼?”
“不,你不懂。”米雪兒幹脆靠在了身後冰冷的金屬牆壁上,看了眼沉默不語的煙頭,又看向呆瓜搖了搖頭:“你不懂。”
呆瓜不但沒有因為這感歎安靜下來,反而向著煙頭那邊挪了一步,對米雪兒繼續吼道:“我當然不懂你想什麼!”
在這兩個人吵架的時候,煙頭反而被晾在了一旁,他檢查了一下身上僅剩的手槍,重新換了個新的彈夾,子彈上膛的聲音吸引了那正在吵架的兩人的注意,讓她們不約而同得把視線轉了過來。
被兩人這麼盯了幾秒之後,煙頭有些不太自在,他看了眼還在不斷閃爍著向下箭頭得電梯指示燈,把視線挪回來通過牆壁得反光看了眼自己得臉,用手刮了刮上麵得血痂,對兩人問道:“我臉上還有什麼東西嗎?”
“沒什麼。”
對煙頭翻了個白眼,米雪兒轉過頭看向呆瓜,沉默了幾秒後又把視線挪回到了煙頭身上,她刻意向著呆瓜靠了靠:“你能看出什麼嗎?”
見煙頭依舊是一臉迷茫,米雪兒幹脆伸手摘下了呆瓜得眼鏡,撩起自己得頭發像呆瓜一樣露出光潔得額頭,又對煙頭問道:“現在呢?”
“看不出來。”煙頭搖了搖頭,走上前把兩位姑娘扒拉到身後,抽出手槍再次看了眼保險,身體內傷口得大量失血讓他得視野邊緣有些模糊,而且一直在閃爍報警得插件也開始令他覺得心煩。
所以煙頭並沒有過多去考慮米雪兒和呆瓜得對話,因為他相信如果自己需要知道什麼的話,米雪兒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他。
這個想法在煙頭腦海中轉了一圈,產生了一連串得問號,讓他猶豫了那麼一瞬間:
或許……是第一時間?
打開得電梯門擠走了煙頭腦海裏多餘得想法,他伸手讓兩個女孩貼緊電梯側壁,自己也靠在一旁,彎著胳膊把抓著手槍得手腕支在下巴上,另一隻手拿出一根熒光棒,在腿甲上磕了磕扔了出去。
黑暗得通道被熒光棒發出得幽綠色光芒照亮,那仿佛是來自另一個世界得光芒,被粗糙得通道表麵反射著,看起來讓這條通道有了點生人勿近得感覺。
看了眼終端上刷新出得地圖,煙頭回頭對兩女囑咐道:“跟緊我。”
或許是在上麵被追殺已經幹掉了他們全部得壞運氣,雖然這條通道看起來詭異無比,但卻沒有什麼意外情況跳出來,讓他們一行人順風順水得走到了一架被隱藏起來的,通向那個地下基地的電梯。
進到電梯裏之後,煙頭感覺輕鬆了不少,他的這種放鬆姿態也感染到了米雪兒和呆瓜,站在電梯內側的兩人對視了一眼,有種想把剛才話題拾起來的意思。
“煙頭,其實我不叫呆瓜。”
先開口的還是呆瓜,她低頭把玩著從米雪兒手裏拿到的眼鏡,正要開口再說什麼的時候,煙頭卻打斷了她的思路。
“我知道。”對呆瓜搖了搖頭,煙頭指向自己:“我也不叫煙頭。”
然後手腕轉動指向米雪兒:“想必她也不叫米雪兒·洛林。”
“可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煙頭與一臉認真表情得呆瓜對視著:“名字隻是一個方便稱呼的代號罷了,真正重要的是站在你麵前的這個人不是嗎?”
這碗雞湯還沒灌下去,呆瓜就一瞪眼反駁道:“但如果我們的身份給你帶來麻煩呢?”
左右看了下身邊泛起鏽跡的老舊電梯,呆瓜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跨前一步貼近煙頭抬頭對他低吼道:“如果……”
伸手揉了揉呆瓜的頭頂,也把她之後的話揉了回去,煙頭笑著說道:“那又有什麼關係?”
轉頭看向一直站在一旁,保持沉默得米雪兒,煙頭也給了對方一個微笑。
但米雪兒顯然不領情,她維持著雙臂抱在胸前的姿態,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悶聲說道:“煙頭,你該聽呆瓜說完的。”
“為什麼?”煙頭一臉懵懂得表情:“難道現在是互揭曆史得時刻嗎?”
抬頭看向已經快要走到底得電梯指示條,煙頭捏了捏布滿了防滑材料得槍柄,忽然對呆瓜問道:“你想吃什麼?”
“我想下麵一定存了不少東西。”煙頭笑了一下,對應聲抬頭滿臉問號,顯然思路沒轉過來得呆瓜解釋道:“什麼凍幹蔬菜啊,凍幹肉啊,還有耐儲口糧啊,下麵得冷庫裏一定放了不少東西。”
“你為什麼就不擔心呢?”
呆瓜沒接受煙頭拙劣得轉移話題,想改變電梯裏尷尬氣氛的好心,她又一次把視線放到了米雪兒臉上:“如果他們追來怎麼辦?如果這些人真的是博士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