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用手去揮散霧氣,可是在這個時候,確實碰到了一雙手。雪兒在夢中是無法感受到這是誰的手,是男是女,可是唯能感知的是,這隻手的溫暖像是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拉著自己擺脫這個夢境,這個可怕的夢境。
驀地耳邊響起來一聲焦急的呼喚。聲音裏麵充滿了關懷和擔憂,“雪兒,雪兒,聽得到嗎,快醒醒。”
手上的觸感以及耳邊的呼喚,使得雪兒從夢中醒來,並不是自己願意醒,也許是潛意識當中,自己不願意去相信,即便是夢境,自己也不想去想這種事情的發生。
“蘭姐姐……我做惡夢了……”雪兒睜開惺忪的雙眼,看到了坐在床邊,一臉擔心的蘭鬱妝,蘭鬱妝的手拉著自己的手,原來夢裏的那隻手,居然是蘭姐姐的。
“雪兒,你嚇死我了,怎的平白無故就做了噩夢,是不是白日的事情給嚇到了?”蘭鬱妝本在打坐,卻是忽然感覺到床上雪兒開始睡得極不安穩,變過來看看,想著把雪兒喚醒。
“我也不知道,也許是吧,不過這般夢境小時候便存在了,近年來倒是沒有發生過,不曉得……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發生。”雪兒一五一十的說道,沒有一絲欺瞞,蘭姐姐於她是一個朋友,身邊唯一同齡的女性。
雪兒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這個夢境,時隔多年,居然不能消散,竟然發展至此!原本以為隻是自己前些年,對父母的死有著很大的陰影,即便自己忘了,即便這些都是師父為自己描述的,自己未曾記得。
可是腦海中確是一幅幅的出現,這些是自己想象的,可是為何屢次出現?若說以前那些是自己瞎想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可是自己從未想過父親死於劍下,並且是師父的龍吟劍下。可是夢中確實這般出現了。著實可疑。
都說夢境有著一定寓意,難不成這代表什麼?都說夢境相反?難不成是師父要出事?
想到這裏,雪兒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不過一個轉念,雪兒便打消了自己的念頭,師父本領高強,一定不會有什麼事情。
“雪兒?雪兒?你怎的又發呆了?”蘭鬱妝關懷的問道,平白無故的,怎麼又發起了呆,難不成還是噩夢沒有轉醒?
“哦……蘭姐姐,我沒事,隻是在思考今日去揚州的事情罷了。”雪兒說道,對著蘭鬱妝就是一個微笑,雖說是笑,可是在蘭鬱妝看來確是比哭還難看。
蘭鬱妝還是很是不放心,遂寬慰道,“不要想那麼多了,你還太小,多想一些快樂的事情,不要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
“好的,謝謝蘭姐姐。”雪兒是真心的感謝蘭鬱妝,她的關心使自己感覺溫暖異常。
“現在還有一兩個時辰便是天明了,你先躺一會吧,歇息一下,不睡覺也沒什麼關係,就閉目養神,平複一下情緒,這樣也好。”蘭鬱妝說道。
“好的,雪兒聽蘭姐姐的。”
雪兒又躺進被窩,蘭鬱妝替她蓋好了被子,掖好了被角,怕雪兒著涼。起身吹滅了蠟燭,又去一旁打坐。
雪兒肯定不知道,在客棧的另一間房中,正在打坐的慕雲飛突然睜開了雙眼。
因為他感覺到了,被鎮壓在山底九幽之火裏的,雪兒的三魂七魄,居然有了些許躁動。因為封印出自於自己的法力,所以若有什麼異動,自己是能感受得到的。
先前,慕雲飛是偷偷去看過的,發現三魂七魄大多都被這烈火消磨的幹淨,隻剩下些許魂魄,想必是怨念太重,長此以往,居然使得魂魄有了些許魚死網破,拚死一搏的衝動。
慕雲飛不是很放心,遂站起了身,捏一個口訣,幻化成了一隻雪白顏色的紙鶴,竟是要飛鶴傳書。
飛鶴悠悠飛走,飛往神界青雲門,朝陽峰,天然居,玄素。想必師公定是感覺到了,應該回去查看的,可是自己就是不放心,感覺似乎什麼不好的事情會發生。希望隻是自己的猜測,希望自己的不安僅僅是因為明日的惡戰。
希望對雪兒沒什麼影響,若是有什麼影響,自己會怎麼做?
慕雲飛陷入了思考,自己會怎麼去做?是為了蒼生的大愛,犧牲自我的小愛,為民除害殺了雪兒?還是為了雪兒負了蒼生,那般的情懷,願為一人負了天下?畢竟雪兒是自己唯一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