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郎大夫現在倒好像成了一個不畏強權的正直人士,慕飛雲再細聽下去,才發現,原來這個永安堂和城主府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兩股勢力霸占著落日城的方方麵麵,無情的榨取著城中百姓的血汗和財產。
還有很多病人沒有得到治療,但是永安堂的夥計們卻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紛紛從櫃台走出來,將人們請出藥鋪。
慕飛雲現在沒有真氣,但是眼力還在,他在一個夥計推自己的時候,故意用了一個巧妙的身法,想要將對方的推力化解,誰知道,那人條件反射的用出一種詭異的手法,再次向自己推來,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連對方都沒有意識到。
他暗歎一聲,難道這個永安堂的人都是妖怪不成?而城主府也好不到哪去,幾天是不能進入查看藥性了,但是虎伯的傷勢不能拖,每過一天,他就離死神更近一步。
一路打聽著,慕飛雲來到了永安堂的一個分號,這裏雖然沒有正店那麼熱鬧,但是也有很多人在排隊等著治病,在門口還貼著一張告示,說是最近藥材短缺,願意花20文一天雇人幫他們去山裏采藥。
機會來了,當然不能錯過,慕飛雲立刻走進去,徑直來到櫃台,夥計一愣,指著他露出凶光說道:“不知道規矩嗎,插隊要多花兩倍的銀子!”
“是想幫忙采藥!”慕飛雲假裝害怕的說道。
“哦!去後堂,讓老板看看再說!”夥計嘟囔了一句,便指著一道後門說道。
慕飛雲點點頭,向後走去,在藥鋪的後麵是一個大院子,裏麵正有很多青壯的男子在排著隊,前麵是一個小小的方桌。
方桌後麵,則是兩三個瘦高的夥計,他們正檢查著一個人的身體,不時用手掌拍打一下前胸後背,好像在試探對方是否合格。
很快,就輪到了慕飛雲,他按照對方的吩咐,將上衣脫下,露出結實勻稱的肌肉,在原地轉了一圈之後,夥計們拍打幾下,道:“這麼白,以前讀書的吧?身子骨倒是可以,你受的了苦嗎?”
慕飛雲露出堅定的表情,道:“家父重病在身,即使再難我也不會退縮的!”
“好吧!”夥計提起筆,在方桌上的一張紙上寫下一個數字,又對他道:“按個手印!”
慕飛雲按下手印,便被領到了更後麵的一個院子中,在這裏麵,有一個精瘦的年輕人,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卻有一雙銳利狡猾的眼睛,除了瘦了一點,整個人看上去和郎大夫非常的像。
“你們幾個!”年輕人看人來的差不多了,忽然開口說道:“等會兒就跟我去血羽山,要在那裏采集一些藥材,時間是三天,每個人可以拿到20文,當然如果誰夠努力,可以多采一些名貴的藥材,我還可以加價!”
眾人聽到血羽山三個字,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紛紛嚷道:“那裏麵住著妖怪,已經有幾十年沒人去過了,我們去了會死的!”
一個人轉身就要離去,卻被夥計攔住,抓著他的衣服就給甩到了年輕人的跟前,後者怪笑一聲,道:“你們剛才已經立下字據,現在想走可以,先賠償我的損失!”
“什麼?”眾人交頭接耳,敢怒不敢言的看著他,其中一個年齡大一些的人鼓起勇氣,對年輕人道:“少掌櫃,你沒有什麼損失啊,憑什麼讓我們賠錢!”
慕飛雲了然,看來這人就是郎大夫的兒子,一直糾纏小翠的郎小奇了,他仔細看看對方,發現雖然透著陰氣,卻沒有郎爺那麼狠辣,也沒有郎大夫那麼偽善。
郎小奇目光一冷,道:“你們來的時候沒有看告示嗎,違約就要賠銀子!”
慕飛雲聽到對方的話,回憶著剛才自己看到的告示,忽然想到,在那張紙的下麵還有一些非常小的字,他之前以為是某種固定的格式,沒想到卻暗含著這樣的算計。
“我,我不認字!”那個站出來的人愣了一下,然後唯唯諾諾的說道。
其中一個夥計,忽然露出笑容,對眾人道:“放心吧,血羽山中根本沒有什麼妖怪,隻是人們道聽途說,其實山中隻是有一些野獸而已,我們永安堂每天要賣這麼多藥,都是從那裏采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