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翎抬頭看著顧澈,顧澈這一次沒有任何的閃避或者其他話,直接看著葉翎。
葉翎這才點點頭,“我明了。”
顧澈點了點頭,然後才開口,“葉大哥,有些事情其實不說比說出來更好。”顧澈這句話有兩層意思,她明白葉翎能聽懂。
葉翎看著顧澈沒有說話,顧澈又笑了一下。是最初的時候見的那樣的笑容,顧澈特有的對每個人都一樣的表情。看起來舒心舒意,似乎從心底而來的。然而每一個熟識顧澈的人明白,無論在什麼時候顧澈都能牽扯起這樣的笑容,與看上去的不同。
這樣的笑容反而是最直接是拒絕,顧澈笑著,聲音又傳了過來,“是麼?”
葉翎終於笑了一下,有些無奈,有些苦澀。他抬手端起了酒盞一杯飲下,“阿澈說的對。”
這一句話一出口葉翎便知道有些話他永遠不會說出口了,連帶著這些天莫名而起的旖念,連帶著一些不知道如何描述的情愫一並同那杯酒飲下。
有些事情不說,比說出來好。
於顧澈而言,他不過是葉家的嫡子。所以她便會救,再無其他。
放下酒盞之後葉翎站了起來,“顧二公子今日想要說的,翎都明了,翎心中有數,也知該如何開口。”說完這些葉翎握緊了一些手掌,然後又開口,“請顧二公子放心。”說完這些之後葉翎轉身便走了。
顧澈看著葉翎的背影沒有起身相送,也沒有回其他話。隻是再次端起杯的手抖了些許。
葉翎從未稱呼她為顧二公子,即便是兩人第一次見麵,葉翎也直接稱呼的阿澈。
如今顧母去世已久,顧澈與顧淳雖未分家,然而顧澈已經行了及冠禮也入了仕,如今誰叫她不是顧將軍便是顧二爺,就連顧小小也都不再稱呼她公子了。
顧澈放下了酒盞,這一聲顧二公子來得遲,卻終歸是當初葉翎故意避開的東西。
如今的顧澈早已經比當初那個僅僅是顧二公子的人更加耀眼,更加值得拉攏。
顧澈終於頹下了身子,即便是剛認識便遇到賊寇有了後麵的事情。即便是以為自己快要死的那一刹那。顧澈明白葉翎和別人是不同的,或許是葉翎從未將她當過顧二公子,又或者是別的。
但是這些終歸是被她親手掐死了。
顧澈想著這些身後便有披風披了上來,顧澈抬起頭看到了卉歌。
卉歌對著顧澈笑了一下,“起風了,外麵涼,夫君隨我進去吧。”
顧澈點了點頭,然後站了起來隨顧澈回去。
“謝謝你。”顧澈開了口。
“嗯?”卉歌應了一聲,然後笑,“這是妻該做的。”
顧澈搖了搖頭,卻不想繼續說話。
謝謝你總是在最適合的時候提醒我自己是誰,顧澈攏了一下披風,然後看向了已經黑下來的天幕,“要起風了。”
未過些許時日,前方葉頤的調遣下來,顧澈便又啟程了。
這次啟程好幾日未曾相見的葉淮倒是來送顧澈了,如今葉頤陣營各方勢力都在調動,局勢變得格外的複雜。
如今留在雲州的人裏,薛瑾管這些勢力的明麵,自然算是最忙的事情。
然而這些人畢竟從某種角度來說還是帶著一些少帝的緣故,因此葉淮也就變得忙碌起來了。
少帝這些時日也找過顧澈,不過顧澈對於少帝有多少心思已經沒有太多的興趣了。即使少帝對她再有興趣,如今都不是一個合適的時候。所以顧澈一律稱身體不適一次沒有去過。
今日葉淮會來送顧澈並不算太意外,葉淮也是說著一些再普通不過的話,顧澈早就習慣了,也是很規模似的和葉淮說著有的沒的。
寒暄得差不多了,顧澈就準備走了,然而剛走到馬匹前葉淮突然跟了上來。
顧澈轉頭看了一下葉淮,有點兒疑惑。
葉淮和顧澈都太了解對方,葉淮是隨時都守著那些規矩,該做的戲碼全部做對。顧澈卻剛好相反,能不做的絕對不願意多一點兒。你明明知道她半分真情也無,卻無可奈何。
也因為葉淮和顧澈了解對方,所以葉淮從來不會越矩。此時話分明已經說完了,顧澈和葉淮關係不錯的事情也基本上夠讓其他人明白了,葉淮還攔馬讓顧澈有點兒疑惑。
葉淮看到顧澈疑惑的表情倒是笑了一下,一臉得逞了一般的表情。
顧澈立馬便知道自己被葉淮愚弄了,不過現在是在人前,而之前顧澈又和也淮作了那麼久的戲現在翻臉也不太對。
顧澈看著葉淮一臉得逞的樣子便知道對方知道她不能現在發作故意的,正張口要譏諷什麼葉淮突然湊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