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澈皺起了眉,無論葉淮立不立沈姬都無可厚非,然而葉淮這麼來一下卻有些奇怪了。明明葉淮是一個如何處事都滴水不漏的人。
然而這次的事情葉淮卻連信也未曾來封,顧澈覺得奇怪,然而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去問葉淮。
葉淮將兵權給她了確實是信任,然而這並不代表著權利共享或者並坐山河。
這大越還姓葉,顧澈想了一下,便寫信給卉歌。
不日之後得到了回信,雲州世家各部分勢力暗湧,一開始立沈姬也不過是為了穩定下來。沈姬並不傻,所以一直都是在拒絕的。
怎麼說葉錦也是葉淮的親兒子他還是有心護的,然而沈家卻在這時候暗通了葉昱,顧澈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依稀之間顧澈仍還記得最初見到沈姬的時候,沈家對沈姬是極好的。如今沈家沒有出路,便什麼也顧不得了。
如果沈姬能夠早一點這麼聰明便好了,這幾年沈姬連葉錦都不敢親近。起初顧澈以為她是徹底死心,對葉錦沒有絲毫的愛。然而到現在又漸漸明白了一些。
葉淮當初不待見沈家,加之葉昱失利,若是她還同葉錦這般親密,隻怕葉淮連帶著葉錦也不會待見。所以她便徹底不見錦了,一直跟著齊夫人一起燒香拜佛。
不是不愛,而是因為愛的更深。
沈姬到死前也未曾能夠見葉淮一麵,失去了家族的庇護,落得一個以糠塞口,以發敷麵的的最終結果。
顧澈長出了一口氣,修了書給葉淮,然後便專注於前線了。
顧澈對於於歸和何霄頗為有興趣,因此一直都等著那邊的戰報,然而讓顧澈和楚期意外的是袁德到了江都之後,於歸奉命掛帥。然而卻躲了起來,叫部下不肯應戰。
若說之前於歸這般是為了迷惑許尤,這一次卻絕無到底這麼做。
袁德對江山並不熟,大軍千裏奔來本是疲憊不堪。而對地勢還有環境也不熟悉,這時候攻打袁德絕對可以占據一定優勢。
然而於歸卻在這個時候沉寂下去了。
顧澈笑了一下,於歸的父親之前是個太守,於家在軍事上之前也未曾有過值得一提的將領。
大越贏了局麵,顧澈總算有空同楚期下下棋了。
而楚期摸了摸胡子,“將軍這麼判斷可不好,若要說起來,顧家……”
顧澈拿起子想了一下,“說的也是,那楚先生覺得為何於歸要這麼做?”
“袁德雖是千裏奔襲,又不熟地勢,然而卻畢竟逼於歸多大了三十年的仗,這點應該能夠讓他們吃一點虧,卻容易暴露江都的防禦實力。”
顧澈想了一下,點了點頭,“先生說的有道理,或許還有軍心這一點。”
“是的。”楚期點了點頭,“軍中最貴為人,其次才是地利和天時。”
“江東軍雖占據了地利,然而到底此時楚軍時期高昂,因為許尤的死個個都恨不得同於歸拚命,這樣以來……”顧澈搖搖頭,“於歸是因為宋欽死才接棒掛帥,想來在軍中的聲望未必有那麼高。說是他掛帥,隻怕那些舊將未必會服。”
“所以說這個於歸並不簡單。”楚期點頭,“這樣的機會放在麵前還能夠沉寂下來,分析敵我雙方的局勢和優劣。”
顧澈點了點頭,這樣做固然沒有錯,然而於歸這次統領的人任誰都比他有資曆。這人心不和也僅僅是對於於歸來說。在老將們的眼裏這可算是錯過了大好的機會……
“看來接下來會有點意思了。”顧澈笑了一下。
果然接下來江東軍沒有給下馬威,袁德便調整好了情況,這一來軍隊也不疲憊了,對地勢也在一天天了解。
然而江東勢力呢?
江東勢力開始對於歸頗有微辭了,錯過了這麼好的機會,下一次是什麼時候就未必了。
對於這些批評意見於歸自然是一一的應了,然而卻還是不打。
於歸不打,袁德卻按捺不住了,出了兩次兵,然而全線城池關的死死的,袁德便沒辦法了。
饒是再厲害的將領,也唱不了獨角戲。
而這時候顧澈卻接到了於歸歸來的信,“將軍之前所願,如今歸都在做了,將軍現在盡管放心進攻吧。”
顧澈看著這封信笑了一下,張楚有些疑惑,“這是要將軍繞過去,偷襲袁德後方嗎?”
顧澈和楚期對視了一下,然後搖搖頭,“當然不是。”
荊楚到這裏尚且路途遙遠,大越又能好到哪裏去?
於歸這封信是要顧澈大軍威壓楚國,這樣一來前方要打大不起來,而國內卻又岌岌可危,軍心動搖是遲早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