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一波質疑過去了,顧澈又仿佛來了興致,再一次開始四處找席臻。這樣過了半個月,終於再次找到了席臻。
這下越軍們再次沸騰了,終於又找到席臻了,之前齊邱說了那麼多顧澈都不願意聽,這下終於找到了席臻,該打了吧?
然而顧澈接下來又率軍登頂掘營,又不打了。
本來第一次還是半軍不服氣,這下變成全軍上下都不服氣了。
守又不守,打又不打。顧澈這到底是想鬧什麼?幾年沒征戰了,難道就這個樣子?
大越將領許多直接開始議論顧澈了,顧澈當然不在乎,若是在乎這下她早被天下人說成何樣了?
是夜,楚期入了顧澈的營帳,然後笑著在燭火邊坐下來。
顧澈正拿著卷軸在看著地勢,楚期摸了摸扇子,然後開口,“顧將軍可知道現在外麵如何說你?”
“嗯?怎麼說?”顧澈打了個哈欠,把油燈挪了挪位置,讓光線更亮一些。
“公畏楚如虎,奈天下笑何。”楚起開口。
顧澈提起頭,然後笑了一下,“倒是一個中肯的評價。
現在全天下都知道顧澈你是個病貓,把席臻當老虎一樣了!
顧澈在席臻麵前並沒有發怒,席臻看著顧澈,“都督有什麼想法不妨說出來。”
顧澈放下了戰略圖想了,手指“啪嗒”“啪嗒”的敲擊著桌麵,然後看著楚期,“期有什麼想法呢?”
楚期摸了摸胡子,“期看不透將軍,明擺著可以強攻而贏下來的情況將軍為何不上。”
顧澈笑 一下,“那楚先生是如何想的?”
楚期看了顧澈好一會兒才開口,“難道是都督看不上這一點兒勝利?”
“楚擁天險,易守難攻,若是打的他們不敢出戰就沒意思了。”顧澈笑了笑,“楚國沒幾個可用的良將了,為何不一絕後路呢?”
楚期想了想,然後才看著顧澈,“我原以為你是絕對理智的。”
“自然是理智的。”顧澈輕輕的笑了一下。
席臻終還是歎了口氣,然後站起來往屋外走。
現在世人看顧澈,都明白顧澈在王上心中是一個需要提防的人物。
介於這個情況,世人看顧澈這兩次的舉動便多少有一些明白了。
兔子狗烹,鳥盡弓藏。顧澈擔心打席臻打的太狠,從而自己失去了戰場上的地位,到手的權利再次被貶。
然而事實如此麼?
席臻看著天上的星宿終還是歎了口氣,他希望顧澈是這樣的。希望顧澈懂得權衡利弊,懂得什麼時候該打什麼時候該放。
畢竟這個天下姓葉,不姓顧。
曾經席臻覺得顧澈和他很像,絕對的理智,明睿,明哲保身。
然而顧澈現在做的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
顧澈想要置席臻於死地,不隻他的命,要連同他整個人的夢想。
所以顧澈看不上眼前這一點點的利益,顧澈早就不是當初那個眼裏隻有顧家顧澈了。
從什麼時候改變的呢?
從葉淮在萬千敵軍之中沒有丟下她獨自跑將她救起來的時候?從葉淮擁著她登上王位的時候?還是葉淮以全軍做誘餌讓她從血泊中獲得一線生機的時候?
這些楚期都未曾得知,楚期低下頭笑著搖了搖頭,“老咯老咯,管你們年輕人喜歡怎麼折騰。”
第二天顧澈到姍姍來遲,看著下麵一堆將領吵吵嚷嚷,顧澈走過去,然後開口,“不滿的站出來。”
越將一下子全部站了出來……
“好吧。”顧澈有一些無奈,“現在天氣冷,等到天氣暖了再打。”
顧澈這麼說恐怕沒幾個人相信,然而顧澈都說了再吵卻也吵不下去了。
轉眼到了夏天了,顧澈讓齊邱去組別的事情,然後便帶著一些不怎麼馳名的將領對席臻展開了圍捕。
很快便又找到了席臻,這次在眾人的注釋中顧澈不再拖泥帶水了,“上次不滿的站出來,你們不是想打仗麼?上吧英雄們。”
越將集體歡呼,於是好些將領帶著軍隊就向席臻展開了進攻。
席臻等了這麼久看到越軍終於打來了欣喜不已,直接派出了史魏,逆擊魏軍。
一場惡戰,越軍大敗,被殺了數千人,被繳鎧甲數千具,許多本就不出名的將領至此消失在浩浩史書之中,再沒有翻起風浪。
楚軍取得了不小的勝利,然而這一勝之後顧澈便固守大營,不在出戰了。
楚軍糧草不多,到了七月初快要沒糧了,隻能又撤了。
顧澈尋了席臻三次,這一次她不自覺去了,而是讓齊邱去。
齊邱說了他人生中最剪短也是最精辟的一次軍事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