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澈攻城和守城戰都打的多,其中守城戰顧澈在世人眼裏看起來拖泥帶水,征個席臻整整拖了好幾年。然而若說到攻城的話,那幾乎沒有人敢於質疑顧澈。
起山土,挖地下通道,投石車,破城車。
弩炮,霹靂車,隻要能夠用上的,顧澈全都用了。一時間矢石如雨,襄平城的守城士兵四處都是慘叫,一排排剪雨巨勢砸向城池,士卒紛紛滾下城樓,鮮血塗滿了城頭。
然而在這樣的情況下,更讓人覺得恐怖的事情在襄平城內出現了。
在經過了很久的進攻和圍困,如今的襄平城內已經是屍體遍地,到處都是腐屍散發的腥臭味。疫病開始在城中蔓延。
然而比這更可怕的是,襄平城斷糧了。
連士兵的軍糧都不夠吃了,百姓更是什麼都沒有了。
甚至在這樣遍布瘟疫的城市裏,連易子而食都不敢輕易嚐試。
無論什麼時候,戰爭中最倒黴的一定是百姓,公孫亦為了自己的野心發動了戰爭,然而最終陪下了所有身家性命,以及滿城的百姓。
在無論怎樣都是錯誤的選擇選擇下,人總是會選擇看起來錯的小一點的事情。
比起來餓死,瘟疫看起來似乎便沒有那麼可怕了。
沒有糧食,餓瘋了的百姓撲到屍體上抓起死人的屍體便開始吃了起來,當等到死人都吃光了之後,便隻有開始殺活人了。沒有反抗能力的弱者被紛紛殺死,他們的肉被當做了美食,血被當做湯料。
麵對著這般慘絕人寰的場景,公孫亦終於要崩潰了。
到了此時他才終於明白了自己的能力,也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野心可以有,以小博大也可以有。然而一旦超出了自己的能力內所帶來的,隻會是災難。
此時的公孫亦不想稱王了,他想要和從前一樣,甚至做為平民或者奴隸也沒有關係。
在生死麵前,有時候人就隻想著能夠活下去編號了。
公孫亦派人向顧澈乞求投降了。
公孫亦乞求投降的使者還沒有到,襄平城內便已經有人開始叛逃了。
一開始便葬送了燕軍的陳雙在雨停之後,看到大師已去便立馬乘夜逃出城來要投靠顧澈。
比起襄平城裏的慘狀,顧澈此時可以說是再閑適不過了。
每日都飲飲茶,看看山川異誌,甚至還時不時弄弄琴讓趙鳶煩不勝煩。
聽到敵軍來降的事情,顧澈隻是笑了一下,撥弄了一下琴弦,沒有回應。
現在在前線的是公儀然,馬末正好在休息,聽到有人投降便跟了過來。
趙鳶看著顧澈,“有敵人來降是好事,現在應當接受這部分人,從而讓裏麵更多的人認清情況,來降。”
趙鳶這一招懷柔政策可以說是兵不血刃,顧澈撥弄了兩下琴弦,沒有說話。
馬末看了看顧澈,又看了看趙鳶,然後笑了一下,“先生的想法挺好的,不過……”
趙鳶看過去,顧澈卻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撥弄了兩下琴弦。
趙鳶皺眉,馬未看著顧澈沒說話。他和顧澈也相處很久了,顧澈沒說話自然就是讓他說下去。
馬末想了想,然後笑起來,“如今襄平城內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沒必要用懷柔政策,反而是……”
之後的話不適合馬未說了,而顧澈果然沒有再擺弄琴了,往一邊放下之後才開口,“嗯,反而是殺光他們,以示警告,讓以後的戰役更好打比較好吧。”
馬末笑了一下,沒有說話。顧澈想了想沒有回應。
那些過來投奔的人顧澈沒有直接殺掉,而是先囚禁了起來。過了幾日,公孫亦派來求和的使臣終於到了,對於燕國來說這兩個人的位置還蠻厲害的,一個是相國,一個禦史大夫。
這兩個人到了之後立馬和顧澈說了公孫亦的想法,“請都督現在立刻解圍退兵,之後我們君臣便會把自己綁起來投降。”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而且派的官職都不比顧澈低。怎麼說顧澈也得給他們留一條活路了。
然而對此顧澈隻是笑了一下。
燕國和大越不一樣,燕國這些官僚不過是臨時提起來充數的。這些人的大越麵前什麼都不算。顧澈之前的意思很明顯了,這些人她指揮殺一儆百,絕對不會寬恕。
即使是願意寬恕也是她願意而已,談判?
如今的燕國有什麼資格同她談判?
顧澈笑了起來,然後直接殺了這兩個人,接著將之前投降的人抓了出來,給了一封信函,連著被殺的人頭讓他們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