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澈終於是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起了身子隨馬扶走了過去。
看來世界上最懂老爹的果然是二子,這金菊圖的主意還是馬未給出的,出了之後還想的非常全,立馬去找自己的伯父馬江把話給遞過去了,這金菊圖肯定,也必定在馬府上。
如今馬未還是一個人人拿捏的角色,雖然是馬家的大公子,然而說到底馬家也隻幫他一個人。若是馬家能夠真正的站出來,站在顧澈背後,那麼一切意義都不一樣了。
那時候,顧澈要給馬未提位置,公儀複的人就算是想要壓下來,也確確實實得考慮一下馬家了。
那些會因為權勢而選擇你的世家自然也會因為權勢而倒向別家,顧澈再也不需要第二個公儀家了,即便是姻親也信不得,更何況別的?
所以唯有馬扶和馬家這樣的背後勢力,朝堂爭奪他們不喜歡,然而真的選擇了偏向的時候他們也絕不會輕易的臨陣倒戈。
對於這樣的世家來說,傲骨比什麼都重要。
穿過曲曲折折的長廊,顧澈笑著走了如了書房,一入正門顧澈便看到了那幅高高懸掛的怒放金菊。
就連顧澈這般不擅書畫文墨的人看著也深吸了一口氣,這般怒放給了顧澈一股由心而入的衝擊。
顧澈轉眼看向了馬扶,“能將這樣金菊掛於高堂的馬公,您的心境又是如何的呢?”
“國危如累卵,吾輩生於亂世,何妨淌刀滾。”馬扶即便是說這樣的話,聲音卻也是平靜的,他也回過頭看著顧澈,“將軍可是可托之人?”
顧澈看著馬扶,笑了起來,然後搖搖頭,“這天下終究是眾人的天下,我可不敢說自己是什麼,隻不過我對著天下有意,自然會拚盡全力的。”
馬扶比顧澈大許多,葉是半隻腳踩入棺材的人了,聽到顧澈這麼說便笑了一下。
任何直截了當的來告訴你肯定可以如何的,沒有經過深思熟慮,說出來的話可信度有幾分還待考察。然而這般將利益關係真正的攤開來在明麵上來說才是真正的合作。
馬扶看著顧澈,然後便笑了起來,“那將軍的抱負呢?”
“我沒有什麼大的抱負。”顧澈搖搖頭,“我想馬公一路也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樹欲靜而風不止。
馬公看著顧澈,“那顧將軍往後,想要怎麼做?”
顧澈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看著馬公,“在我死之前,親手重新定製這個帝國的高度,然後親手把它交給值得托付的人。”
馬扶自然沒有再糾結顧澈心中覺得值得托付的人是誰,畢竟誰心中都有自己的想法。
馬扶隻要很清楚的明白,顧澈對這個國家也好,對大義也好,都是沒有絲毫興趣的。
顧澈隻是想保顧家而已,然而既然這般小小的要求做不到,那麼不妨將目標定的大一些,不妨將這個世界攪得天翻地覆,到時候再看看誰能夠走到最後。
顧澈知道這些之後便笑了一下,隨後才又開口,“所以我需要馬公這樣的人。”
就如同葉頤當年需要薛瑾一樣。
顧澈許多話沒有說出來,隻是笑了一下,“老驥伏櫪誌在千裏。”說完之後拍了拍馬公的肩膀,再一次看到高懸於牆的金菊圖,邁步走了出去。
又一月,原本一直維持中庸之道的馬家頻頻在朝堂上站了起來,各種策略和想法都與顧將軍不謀而合,一時之間四下都震驚了起來。
馬家這是要淌這一趟渾水了?
世人本都覺得雖然顧將軍手中擁雄獅百萬,然而到底是在邊關。況且公儀世子的手裏可也是有軍隊的,更何況顧家至今未曾明麵上同什麼世家大族混在一起。
而且所有人都明白,即使是真的依靠顧家,顧家也不可能再拿出多大的籌碼了簡單一點來說因為顧澈公儀家的前車之鑒,顧家這次即便是幫人,也會有自己的顧慮。
而公儀家有王家,對於各大世家也多有拉攏,意思很明確。所以這些世家也都多有想法,大多比較親近公儀家。
然而此時馬甲參與了,那麼這個中意味,不免就有一些意思了。
公儀複回到家中之後立馬便摔碎了一個琉璃茶盞,“馬扶這老兒!當初馬未到顧家的時候他還過來走動,說著笑孩子的事情,不能代表什麼,結果如今居然大著這個主意!真是不將我放在眼裏了!”
公儀複這麼一說,公儀然挑了一下眉,然後搖搖頭,“馬未這個人邪氣的很,當初便早該知道會有這麼一日的。”
公儀然深吸了一口氣,“看來是時候給顧澈一點顏色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