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之行(2 / 3)

時間把握得很好,留下會見的兩分鍾,楊衝鋒將話題打住,整個引進柳河酒業集團的大體情況都談到了。特別強調了香蘭縣的優勢,也分析了存在的困難。等楊衝鋒說完後,省長稍停了下,將全過程做了整理,微笑著說,“衝鋒書記,工作做得很細致嘛,柳河酒業集團是國內超一流的巨型集團,將他們的分廠引進西部省來,對柳河酒業集團的發展,據你所做的分析是很有依據的。至於他們那邊會不會認同,柳河酒業集團有什麼條件和要求,技術上的事,還要多考慮一些客觀上的因素。香蘭縣的條件,是不是能夠滿足對方的要求?”

“省長請您放心,我們會盡最大可能,創造出合格的條件來。”

從省長辦公室裏出來邢武輝將他送到樓口,才折身回辦公室去。省長大秘親自相陪,幸好沒有幾個人看見,但見到的人都驚訝地看著這個高大的年輕人。兩人到省府相應的負責的引進柳河酒業集團的小組裏,細致的具體工作,會有這個專門成立的臨時小組,在省裏聯係著一切相關的事務。

走到專門小組辦公室外,楊衝鋒才知道這段時間裏,省裏可做了不少工作,可見省裏對這項工作的重視。小組的組長是胡副省長,邢武輝將楊衝鋒帶到胡副省長處,也就告辭走了,沒有做什麼多的表示。但他相陪本身就說明了省長的意思。

胡副省長見了楊衝鋒就客氣多了,先問題是不是昨天就過來的,休息怎麼樣,早餐是不是習慣等等。楊衝鋒自然一一答了,讓胡副省長見到這位沉穩大氣的縣委書記,心裏也很有感受。見大領導是下麵小領導們的願望,但真正見到了的後能夠保持自己本心的人少而又少。胡副省長是負責抓全省工業經濟的,但到副省長級別後,對這些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早就堪破了。楊衝鋒的沉穩坦然,自然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接下來兩人才開始談柳河酒業集團的引進技術性問題,一說就是兩個多小時,都過了下班時間。胡副省長之前對引進柳河酒業集團到西部省建分廠的工作,做了不少準備,楊衝鋒隨說隻是在先例,從資料上等都很有局限性,可很多問題上和胡副省長都具有一致性。兩人的交談才會這般融洽。

楊衝鋒和柳河酒業集團之間的關係,胡副省長也是知道的,楊衝鋒這一巨大的優勢,也就是西部省和酒業集團之間的一個優勢。省裏沒有打主意,將分廠控製住,也是目標楊衝鋒與柳河酒業集團之間的內在關係,沒有這一層關係,西部省哪能跟對方搭上關係?省裏將省內的關係也理得順,全力地支持香蘭縣進行工作。將省裏的角色先定位好了。

省裏的工作小組裏人員不多,但都涉及到專門的部門,就是要將柳河酒業集團入省建設的程序更暢通更簡化。楊衝鋒也是小組裏重要的一員:副組長。當然,從級別上說是最低的,其他小組裏的成員,大多數是副廳級,甚至是廳級,處級幹部就少。

胡副省長留楊衝鋒中餐,兩人又談論不少的細節,將整個引進工作的程序基本敲定下來。這一趟,可說全部是實打實的工作,幸好楊衝鋒之前所做的準備很充分,作為小組裏的主要副組長也算合格與專業。

中餐後楊衝鋒不再回省府裏,而是到省委去,到省裏了,又是來回報柳河酒業集團的工作,自然也要求見見省委組織部在段鵲喜。部長雖不抓這方麵工作,但之前是段鵲喜帶著楊衝鋒進省府辦公廳的,這時去見他也不用回報具體的工作,維係住這樣的關係讓彼此之間的關係慢慢變得牢固,那是非常有必要的。

再說縣裏的困難還不少,要得到段鵲喜的支持,今後在市裏也就會得到更多的支持。縣裏接下來的工作,就是要將縣裏那些危害社會治安的毒瘤要下狠手徹底清除,有可能會遭到強烈的反彈,省裏和市裏要是有明確的聲音,下麵的工作就很變得簡便明了。

要按照體製裏的規則來走,才能走得順利而又堂皇正氣,不會讓高層的人知道後對自己有所病垢,這很重要,也是楊衝鋒之前一直堅持的行事準則。何況,上次在柳省市那回,也從中吸取了足夠的教訓。

體製裏是沒有什麼正義可言的,就算要聲張正義,也必須要按照大家認可的方式來走程序。當然,走程序實際也就是政治鬥爭後的結果。這程序能不能走下去,就要看實例力量足不足,而不是看合理或合法。在政治利益麵前,是沒有理與法立足之地的,隻有利益才是政治的本真,才是政治永遠之追求。

楊衝鋒明白這些了,要達到目標,不僅要將自身保護好,更要有適當時候站出來說話的人。這樣才是坦坦正途,才能夠一直順利地走下去,也是體製裏為什麼會有陣營、會有從上到下的體係分別的存在內因。

國內的政治就更加不分黑白是非,隻看陣營體係,實際上就是利益是一切行為的準則。追求利益而不顧其他,這一點最初是體現在政治上,但如今已經完全演變拓寬了。滲透到各個行業,滲透到絕大多數的人心裏。

不說一脫成名,也不說笑貧不笑娼的社會風氣。就說說平時生活所接觸的,那些生活所用,有哪一些東西不是山寨貨?假冒偽劣充斥了整個市場,出發點也就是利益二字。為了讓所賣的米色澤好看,可以向米裏加明礬;那些熏貨可以燒些硫粉來熏製,看起來更鮮;積存的濕物為了延長腐壞期,就往東西裏加甲醛。

就算正規的廠子裏,也都沒有基本準則,要不然也不會出現什麼三某口服液、紅桃#、三鹿奶粉等等,前赴後繼無法消除的害人物品。

一切的文化根子,就在於政治的黑心,利益。利益已經高於一切了。

要想做出些什麼事來,首要的就是要先將利益考慮好。楊衝鋒明白這一點,段鵲喜在省裏的影響力雖沒有省長強,但對於市裏說來,那就是很強的援助。當然,和段鵲喜之間的政治意味要少些,至少最初的往來是為了工作的順利進行,如今找部長彙報,還是為了縣裏的工作,楊衝鋒覺得自己很坦然。

段鵲喜自然也知道楊衝鋒的意思,也覺得很坦然。不單純是為自己謀利而找他,段鵲喜覺得這樣的領導幹部就算很難得的了,自然要做一做自己應該做的事。聽楊衝鋒大致說了省長的意思,和省裏已經做下的工作,體現了省裏的決心。

倒是縣裏的準備還嫌滯後,對於香蘭縣的具體情況,段鵲喜知道得不多。到他這一層次,也不可能過多去了解,知道楊衝鋒後,更少去主動了解香蘭縣的情況,就怕今後自己在工作中先入為主,反倒不妙了。楊衝鋒也極少提到縣裏的具體工作,上次為吳滕進省黨校的事,算是唯一的一次了,但楊衝鋒也都沒有說具體的情況,而段鵲喜也不會問細致的矛盾。

這一次,楊衝鋒將省裏的工作說了後,就說到先例的情況,也說出了縣裏的治安問題。彙報了縣裏對公安局進行的改革實施情況,段鵲喜見楊衝鋒第一次談到香蘭縣的具體情況,手裏端著茶杯,慢慢地細口品著。

最後段鵲喜也沒有做什麼表示,當然,到他們這一層的人,是不會輕易做什麼表示的。隻是鼓勵楊衝鋒努力將工作做好,要相信黨更要相信組織。楊衝鋒坦誠受教。

之後又見過張全清書記後,楊衝鋒連夜就回西平市了。要在縣裏開始動手,市裏的工作必須先做好。

雖說後半夜了,《西平日報》一號記者向俊濤依然精神很好。他精神好不是因為身邊站著一位魅力四射的熟釹,惠蘭和向俊濤兩人是認識的,而如今惠蘭已經是萬利集團的重要人物,向俊濤就很有自覺性,陪著她聊天,說著國內的一些事。

兩人兩車都在西平市的邊界等著,知道楊衝鋒會從省城回來,向俊濤是街接到嚴佟的電話,得知有這樣的好機會,自然先在市裏安排好後,就過來接人。到這裏後,才碰見也來接人的惠蘭。

縣裏情況很複雜,惠蘭就算想了楊衝鋒,也不敢去見,就怕給他添出亂來。知道他要到市裏,便跟在身後過來,她需要男人,男人自然也要她的溫存。就算遇見了向俊濤也沒有什麼,以惠蘭的個性很能夠裝得若無其事,何況還可以找借口,用生意上的事來做借口。

向俊濤知道嚴佟這樣的大牌記者,見到香蘭縣的縣委書記後,比見省裏或市裏的廳級幹部都還要尊重,很明顯的是要向這個縣委書記靠過去,向俊濤心裏也就明白。有這樣的機會表現下自己的存在,能夠讓這樣的人記住自己,今後對自己長遠的工作自然有幫助。

惠蘭的身份向俊濤是知道的,在市裏,對萬利集團的動向大家都了解,而向俊濤作為市報裏的最強記者,各方麵的信息和自身的職業敏感,對萬利集團的一切新動向都很關注。

楊衝鋒的車到西平市邊界時,已經是夜裏一點。知道向俊濤過來等候自己,也不多說什麼,客氣幾句也就上車而走。倒是秦時明得和惠蘭兩人換車坐,惠蘭見了楊衝鋒後,裝模作樣地說有緊急的生意上的事要向他彙報磋商,秦時明自然知趣地上到惠蘭的車裏去。

住進賓館,向俊濤就先告辭走了,楊衝鋒也不多說什麼,握住他的手稍緊了緊,轉達了嚴佟對他的讚語。向俊濤也就知道自己這一晚的辛苦沒有白費,至少今後在適當的時候,可以將這些付出用一用。

對於金武和秦時明兩人,惠蘭也就不怎麼遮掩,知道就算遮掩也遮掩不去的。等向俊濤走後,直接就進到楊衝鋒房間裏去。之前兩人在車上隻是手握著,就算有些小動作,也不會讓金武在前麵開車受到影響。這時關了房間門,也就放開心情。惠蘭也不顧夜深,當下就撲進男人的懷裏。

這段時間惠蘭經常外出,要為蘭草銷售和宣傳的事往一些重要城市跑,再加上縣裏情況比較緊張。在縣裏就算有機會,兩人也盡可能少在一起,不會大意地讓人抓到什麼。雖說在市裏老吳家的人也不少,惠蘭是潛伏過來的,而現住的賓館,早就有金武小組的人監控了。縣裏情況複雜後,小組對楊衝鋒和他身邊的人,保護的級別也上升了,可不能有絲毫大意而致使楊衝鋒變得被動。

兩人揉成一團,惠蘭早在車裏就情動難忍,先就恨不得將楊衝鋒那硬如鋼筋的東西引導自己身子裏受用,一路上都握捏著把玩。這時兩人黏糊住,也就熟練地將東西掏出來要用。

“不要衝涼啊。”楊衝鋒調侃地說,房間裏燈光之前就給惠蘭調好,雖不刺眼,但卻能夠將他那壞壞的笑意看清楚。惠蘭如今對羞怯已經忘記,見了男人後想得最多的就是要受用。

“我先就衝過了,等會我幫你衝。”那意思還是要先吃到口裏,品嚐了滋味後舒緩了渴求,再慢慢處理衝涼的事。知道女人急不可耐,楊衝鋒在車上也早被她撩撥得火氣大旺,加上省裏走這一趟下來算是很順利,心裏也許要女人來一起享受這些。

在怎麼胡鬧都不會影響到第二天的工作,惠蘭還在沉睡,楊衝鋒到點後就醒來,在房間裏練了下,將渾身練得活泛,精神氣也就高漲了。偶爾放肆地胡鬧一番,才能感覺到更滋潤,精神裏也會將焦躁消除。

在省裏就想好了要到市裏彙報的事,像招商引資的工作,應該向市政府那邊彙報,但楊衝鋒還是覺得先跟市委書記李彪將到省裏的情況先通報。不去市委裏見麵,這樣會讓市政府那邊沒有想法,或許對今後的工作有些不便,這些事誰都不能保證的。

跟李彪見麵,不僅僅是要將省裏的情況給他彙報,更重要的是,縣裏即將對黑惡勢力進行打擊,要痛下殺手。會不會引起反彈,這時先跟李彪討論也從他這裏得到些支持。借柳河酒業集團進入西部省的大事件為背景,在縣裏做些工作省裏都會支持的,到具體情況要怎麼樣處理,市裏也會有一定的做法和態度。

李彪先有思想準備和將態度表露出來,後續的事,就會更加明朗一些。從利益糾纏上說,李彪是才到西平市兩三年,和地方固有勢力之間目前雖處於那種平衡狀態,但李彪肯定更願意找到機會來削弱對方,完成對西平市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