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老板光臨,歡迎歡迎。”老板娘大約二十八九歲,相貌不算很好,但卻有股風搔勁兒。吳尚武進來後,先沒有看坐在暗光裏的妹子們,而是直虎虎地盯著老板娘看。凶脯高聳,那件衫子寬鬆,開領也低,就露出小半的白肉來和兩丘之間的溝,讓人更加思緒漂浮。
老板娘雖知道吳尚武要吃人的那心思,抓過一個小妹擋在自己前麵,說“老板,這個小妹可是我們店子裏洗頭技巧最好的,她會將你侍候得開開心心,要不要試一試?”
“來這裏就是來玩的,當然要試。我還想老板娘一起試一試,看看你的技術好還是她的技術好。”吳尚武並不想放過那老板娘。一般說來,老板娘隻是負責經營,很少有接活與店裏妹子們搶生意的事。
見客人執意,老板娘雖說心裏不願,但這樣的事也是常遇見的,隻有耐心應付。財政局的人見局長有興致在老板娘身上,有一個就主動去給局長說項,先讓小妹給吳尚武洗一洗頭,醒些酒,才好繼續做接下來的事。
吳尚武坐到洗頭位置前,被小妹將他的頭放在凶脯上按摩起來,心思雖還掛記著老板娘,但卻也享受起來。那個手下將老板娘拉到裏麵小房間裏去說,將一夥人的身份說出來,要老板娘將局長侍候好後,今後財政局等人會給店子介紹更多的客人過來。要是局長樂意了,讓老板娘做晴人,那開這店子就會更賺錢,香蘭縣裏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將這裏作為單位的接待點。
如此這般地說,讓老板娘也都心動起來,但此時也還不盡相信這喝酒了的人都話。支吾著沒有給出答複,兩人心裏明白,財政局那人回到前廳洗頭間,在吳尚武耳邊說了幾句話,兩人都笑了起來。
花半小時在洗頭間解乏解酒,笑鬧著情緒也就來了,幾個人各人帶著洗頭妹都進到裏邊小房間裏。老板娘在外間還在想著先前說的事,要這幾個真是縣財政局的領導幹部,那倒不是不行。縣財政局局長多少人巴結不上啊,就算跟他幾年,弄些錢花也是好的。更何況有財政局局長在背後支持,自己另開一家店子,將店子開到文昌路那邊去,就會更賺錢了。
正千思萬想著心神不寧,門外突然進來幾個人。進來後立即往裏麵小間裏奔去,老板娘見了知道不妙,來不及喊什麼就被一個女子給按住,也不說什麼,但那情景自己就能夠體會到,要是自己喊出來,對方會怎麼做那可說不定的,肯定自己會吃這眼前虧。
老板娘表示了屈服,那女子也就放開了她。其他人已經進裏麵去,情形可想而知。
吳尚武正將給他按摩的妹子一進小房間裏就按倒在創上,將她身上少得可憐的布片要全給脫掉,女子看上去不足二十歲,也不是第一回做這些事了,可還不是老手。一邊盡力護著自己的布片,一邊要給吳尚武按摩,等待著吳尚武詢問彼此之間的交易錢數。吳尚武哪會在意這些錢,反正不要他掏,誰掏回局裏也都會另找名目給報銷了的。
對小妹子說了句,要多少你等會跟他們說就是侍候得開心,讓他們給你雙倍。得到這句話,小妹子也就不在護著身上那布片,將吳尚武身上也脫得精赤,赤身裸呈相見時,給吳尚武按摩著讓他更加享受些。吳尚武耐心等她侍弄著,也知道自己在歡場上走得多,要是一來就見真章,不用幾分鍾就解決了。
吳尚武讓小妹子給他穿上雨衣,剛好將自己塞進小妹子裏麵,正準備做一番瘋狂衝擊時,外麵的門開了,吳尚武還以為是老板娘想通了進來助興,回頭看時,卻見是兩個男人。其中一個將手裏的照相機哢嚓哢嚓地亂拍一氣,吳尚武還塞在小妹子身子裏的樣子也就給拍了下來。
顧不得什麼,吳尚武酒一下子就醒來,也知道是有人要抓他不是。從小妹子那抽身出來,就準備對來人施暴,來人中的另一個將證件拿在手裏,說“我們是公安局的。”
“公安局有什麼了不起啊,老子照樣要打。”赤身的吳尚武同樣狂暴,衝過去準備將拍照的人手中的證據先滅掉再說,可他在衝來時不但給那人又搶拍了兩張,還給另一個人一個擒拿手,將他擒住在地上,壓製著。另一個人說到,“他要襲警,把他給銬起來。”
吳尚武哪會就這樣服軟?在香蘭縣裏到處都可橫著走,公安局的小警員算什麼,出去後還不讓人整死你。口裏一直就罵著不停,卻無法掙脫開。那警員說,“吳局長,你要再不配合,可不要怨我們下狠手。”說著就將他放開。
吳尚武虎地從地上站起來,渾身赤啊裸,雖感覺到不對勁,但卻不甘心就讓兩個警員給這樣就壓製了,何況另外那人手裏還有自己的醜態證據,這些東西無論如何都不能夠流出這房間裏。說“要他將照片都刪了,我和你們出去。”
“先穿上衣服,配合我們工作吧。”警員沉聲到,警員是吳浩傑身邊得力的幹警之一,倒是不會對吳尚武有什麼懼怕之心。“配合我們執法,就不限製你行動,要不我們也就不得不采取行動的,可不要讓我們難做人。”
兩人再次對峙,吳尚武說,“我認識你了。”
“想威脅我嗎,你自己想好。”警員說。吳尚武見警員不肯讓步,而其他房間裏的人更是一聲聲嗬斥聲,也有挨打的聲音和叫喊聲,知道公安局有意布局,等候自己等人。心裏雖不甘心,也知道自己要強行走脫那是不可能了,對方沒有對自己下陰手傷人,那是自己身後還有老吳家,對方也不至於做得太過分。
當下慢慢地穿了衣,那小妹子也背過身去將衣服穿了。挨了十幾分鍾,吳尚武才從小房間裏出來,這時也不知道要怎麼才能跟吳文興等人聯係上,過來將他接走。
到外間洗頭小廳裏,之間財政局的其他三四個都給用手銬背著手給銬了,神色之慘是他們之前他們都沒有受過的罪。上次為在吳小偉茶室裏賭錢,財政局幾個人給公安局抓住,當時還算客氣,銬手時都留了情麵不讓他們受罪。這一次可就不同了,公安局申請經費的事,也不知道怎麼就在局裏中層領導中傳開了,老李在外麵受到的罪和失去的麵子,眾人也知道一二,心裏對財政局早就一肚子邪火,沒有機會放出來,這時候給撞上了,而局領導有進行了暗示要抓人,自然不會在將情麵,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
吳尚武見手下人個個痛苦的樣子,心裏也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心裏不禁大怒。公安局對他們的報複不免做得太明顯了。當下吼道“叫你們吳浩傑過來,有本事直接找老子算賬,今天這算怎麼回事?就憑他也不能咬老子的卵蛋。老子就嫖娼了,怎麼著,全城多少人嫖娼看他都全抓了算他狠。”
“請配合我們執行公務。”抓他的那個警員說,“最好不要亂說話,隻要你承認自己到嫖娼就行。”
“你……”吳尚武回頭盯著那警員看,警員也不怵他,冷冷地回看。吳尚武平時在縣裏,每一個單位的人都會讓他三分,而縣領導也因為他是老吳家的主要核心成員之一,都沒有人主動去招惹,全縣裏也就有兩三個人能夠讓他有點忌諱。這時也知道自己多說話隻能給對方抓住更多的不是來,沒有什麼好處。
其他警員見吳尚武沒有被銬著手,都有些不甘,但也沒有人說什麼。吳尚武就算抓到公安局裏,領導們也不會將他太怎麼樣。縣裏老吳家的存在,肯定會想起他辦法將他保出去,這些警員也都是對吳浩傑很忠心的人,知道局裏也有局裏的難處。
說到縣城裏洗頭店和小飯店裏,有小姐們在明地暗地經營,公安局當然不是不知道。之前,公安局裏都分了片,少有勢力的人都各有一條街或半條街,類似的店子就是他們保護著,每月都要收取一定的費用。店主自然也樂意有助於的保護,客人過來玩,才會安心,生意也才會穩定。
公安局整頓後,將這些暗手都給斬斷了,至少目前公安局裏的人暫時不敢再涉及這些,但這樣的店子縣裏卻不會主動來抓,除非是有人舉報,當然,像今天這般是公安局特意追蹤過來瞅準時機衝進去抓人的,那就是很例外。相關的條例,就可以用來套在吳尚武等財政局的人身上,而且證據確鑿無法抵賴。
平時這些洗頭店都是以洗頭、洗麵為業,當然大家也都知道實際是做什麼營生的,隻是,公安局沒有來抓當然就沒有什麼事,也就不是違法經營。每當有什麼整頓時,店子的人也都知道要吹風了,早就做好相關的準備,這些也都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
吳尚武心裏不服,說出來卻對他自己更不利。今天抓了他現行又拍了照片,不說他家裏會怎麼樣,就算將這些照片交到縣裏去,吳文興也不好公然給他進行維護。
到公安局裏,將幾個人先關進小屋子裏。吳浩傑並沒有出麵去見吳尚武,讓人先將老板娘和那幾個小妹子都錄了口供,把證據都做好了。吳浩傑才給楊衝鋒打電話過去,彙報這事。同時,也給全公安局在全縣各處店子裏檢查身份證,免得說公安局專門針對財政局做出這樣的事來,也會讓縣裏其他人說出難聽的話來。
等楊衝鋒和吳文興、任征三人趕到公安局裏,也都不敢明目張膽地進來。今天的事宣揚出來對縣裏說來也不是什麼好事,對處理公安局和財政局之間的矛盾,也是很不利的。
楊衝鋒等人進了辦公室,吳浩傑見到三個人到來,像很驚慌似的虎地站起來,隨後將辦公室裏其他人都揮手趕走。等人都走後,才說“書記、縣長、任主任。”
楊衝鋒從一進辦公室起,就陰沉著臉,像公安局給他惹出大禍一般,看著吳浩傑就像他很不爭氣似的,不知道該怎麼用對他發脾氣。吳文興一直暗中注意著,要看看是不是楊衝鋒授意公安局這樣做的,這時卻真看不出來。
吳浩傑自己動手給領導們倒水端上,任征見了過去幫忙,吳浩傑想謙讓卻又不敢,而任征像是很體貼似的,讓彼此之間扮演的角色更加入戲。喝著水,楊衝鋒還是一聲不吭,直板板地坐在沙發上,也不看誰。
“書記……縣長……”吳浩傑猶猶豫豫地說。
“說吧,還要我和縣長請你不成,到底怎麼回事給我說清楚。”楊衝鋒語調平靜,卻透著生氣的意思。吳文興見楊衝鋒這樣,而三人之中他也不好越過楊衝鋒對吳浩傑進行質問,隻得耐心地等著他們一唱一和。
“書記,情況是這樣的。”吳浩傑說,“這些天,公安局為了鞏固前些時間進行的嚴打成果,對全縣城裏經營的場所,進行臨檢,查不明身份的人。從昨天就開始進行了的,昨天沒有什麼異常狀況,而今天中午。其中一小隊查到躍進路時,在一個叫“夜香夢”的洗頭店裏,進店後見老板娘神色慌亂,當時進引起警員們的注意,隨即就查到吳尚武等五人在店子裏嫖娼,進行姓交易。
小房子裏光線不好,人又都赤啊裸著,哪分得清誰是誰啊,他們又沒有說自己的身份。等人被帶到公安局後訊問,才知道這些人是財政局的,吳局長也在其中。這時那些警員當即核實後,給局裏彙報。書記、縣長,我聽到他們的彙報後,也覺得……那個,核實情況後,當即給領導彙報。書記,這是當時警員拍下的照片。”
吳浩傑說著,將幾張照片拿出來,楊衝鋒接過後,也沒有看而是放到桌上。用兩手指輕點在那遝照片上,凝思起來。其他人就不好作聲,吳文興心裏暗罵不已,找這樣的借口來說事,分明就是跟蹤後等幾個人那個了才進去將人逮住,要不怎麼會拍出不雅照片來做證據?
沒有見到吳尚武,吳文興也不好亂說什麼,總要長大當時的情景,才能夠估計出對方的用心。財政局才卡住公安局的經費申請,這事就非常明顯了,隻是不知道是不是縣委書記指使這樣做的。
楊衝鋒沉吟一會,說“沒有其他情況了吧,這事先給參與的警員下禁口令,誰將這事傳出去我饒不了他。”說著先瞪了吳浩傑一眼,吳浩傑立即表示公安局已經下了禁口令,楊衝鋒才轉向吳文興說“縣長,你看這事要怎麼辦才好?”說著將那幾張照片一起推到吳文興身前,照片是背麵朝上的,看不到任何東西,但吳文興心裏明白,這樣的照片要多少,公安局隻怕就會立即衝洗出來。
這時確實不好處理,直接將人從公安局這裏將人帶走,顯然是不可能的,不說楊衝鋒這個一把手在,就公安局本身也不會服氣。要讓他們真正禁口,還得從根源上將問題解決好。但自己這樣直接說出來未必就能夠達到目的,人陷在局子裏,要想得到主動權顯然是不行的,而看楊衝鋒的意思,卻沒有要就這事往下演變的意思在內。吳文興盯著茶幾上的照片,很快就做出來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