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長身邊,陳雨蘇自然知道自己該怎麼做,見領導大大方方地在沙發上坐了,隨即就有靚麗的女子進來倒茶。這裏的女子,比起迎賓的那一隊顯然在氣質上又完全不同了。
陳雨蘇知道自己的本分,有領導在座,自然沒有自己的位子的。也就站在楊衝鋒身後,將這包間裏的一切都忘記掉,而是將精力集中起來,要理解透目前所見到的一切,自己今後才知道該怎麼樣來處理問題。
楊衝鋒和梅姐說了幾句,梅姐雖不會厭煩他的秘書,但將秘書放在這裏卻對兩人有所妨礙。男人將秘書帶來,一是表示今後對這秘書信得過,二也讓秘書知道自己一些事,慢慢地接觸他的一些問題,必然會將一些事交給秘書來處理。
梅姐心裏有些急於和楊衝鋒單獨相處,才能讓她做出一些想做的事。說了幾句話後,就給楊衝鋒暗示。楊衝鋒也就要陳雨蘇先到樓下去,到時會聯絡他,有什麼事可在電話裏說。
經理將陳雨蘇帶走,此時已經知道陳雨蘇的身份,分外地客氣。樓下還有一些半封閉式的卡座,裏麵有音樂、可上網,也可找人一起聊天。茶樓雖不提供那些服務,但知道陳雨蘇的身份後,自然不吝嗇安排一個職員陪他聊天,消磨時間。
領導秘書和領導司機一樣,某些時候就要能夠耐住寂寞,領導有活動安排,這些人就得安靜地等著。不管是半天還是一兩天甚至更長的時間,都得安心地等,這也是他們的工作。相對說來,秘書就要更多地費腦子,這時候也還要保持著高度的警覺與敏捷的思維。
陳雨蘇走後,梅姐也不管那服務女還在包間裏,就走到楊衝鋒身邊去,先靠到他肩上,低頭親了下他的臉,說“就這樣忙啊,不打電話都不肯過來。”
“你不也忙嘛。”楊衝鋒說,知道梅姐是怕他給憋壞了。在平通市這邊,也就她一個過來,沒有女人在身邊肯定不成,但她卻不能明著住到他身邊去。隨手反摟著她,將她放到自己腿上。“梅姐,那不怕春色暴露,讓她們吃你豆腐?”楊衝鋒說著看著身後像空氣一樣的服務女,那女子此時就像六感閉塞似的,對兩人的親昵不受任何影響。都是受過嚴格的訓練,也是梅姐信得過的人。
“怕什麼,現在到這裏來我就不怕你是鐵打的了,隻要招手,十個八個她們這一色的都來幫我抵擋你,看你能夠有多大能耐。”梅姐分明是說,這一棟的手下,全部可有楊衝鋒任著性子來胡鬧,自然不怕什麼泄露春光給她們看。
知道梅姐一直就這心性,楊衝鋒自然不敢接嘴,也不敢當著那女子麵前真的對梅姐做出什麼來。就算平時胡鬧,也不至於糜爛無救。梅姐見楊衝鋒反而老實起來,隻好揮手讓那女子走開,“就知道欺負我一個。我有親友團,怎麼就不能用了?她們又不會要你負責,幾時變得這般老實了。”
陳雨蘇在卡座裏喝著茶,心情平靜,就算身處這樣的環境中,領導與梅董之間是不是有什麼他是不會去猜想。突然,卡座的門被敲響,陳雨蘇以為是茶樓的人給他送吃物。也不在意,說了聲請進。
進來的人卻讓他大吃一驚。
陳雨蘇見來人居然是市委紀委書記洪義友,走進來後,臉上掛著淡淡的笑,說,“陳秘書啊,真是你了。小李說從窗外看著像你,就進來看一看,還真的是啊。”
陳雨蘇不知道洪義友進來的用意,自己一個秘書,還受不起他這樣好的態度,更不可能見了自己都要特意來招呼一下的。洪義友在常委裏排位不低,雖說之前狀況不佳,除了他背景不紮實外還有著各種因素,至少陳雨蘇不會把自己和他看成平等的。
“洪書記,您好您好。”陳雨蘇說著站起來,很恭謙地問好,“洪書記,我要感謝您啊。”
“還是市長有眼光,小李,今後可要多向陳秘書學學,啊。”洪義友對身後跟著的小李說,這又是一個態度,陳雨蘇一下子就想到洪義友的用意來,肯定是想見一見自己的領導,先擺明了態度。隻是,萬一洪義友直接說要見領導,自己怎麼說才好?對於目前形勢說來,市長要是得到洪義友這個紀委書記的支持,今後在市裏就有了強助。
“陳秘書,市長也在茶樓裏?領導不忙吧。”洪義友就像拉家常敘舊話一般,顯得風輕雲淡。
“市長在樓上陪朋友處理事情,洪書記,我這就跟領導去電話。”雖說不知道市長的意思,但洪義友表示的誠意已經很足了,連他這個秘書都能夠看出來,陳雨蘇判斷領導也會樂於見到的。
貴賓房裏設有休息間,設施就如同溫柔窩似的,這一間一直是梅姐住著。不進到休息間裏那是看不出什麼來,chuang不大,梅姐橫呈著,烏黑的頭發就垂落到chuang外。
隨後兩人盡情地歡快,直到力盡。
很快卻有人進來了,楊衝鋒聽到後想動,卻給梅姐抱摟著不準他動。也不準他轉頭看。感覺是一個女子進來,知道梅姐總是要先胡鬧一番心裏才甘心。
見梅姐臉上的得色,楊衝鋒稍用了點力,卻還是不忍心懲罰她。扭頭看已經到chuang邊的女子,人生得異常秀氣,澀澀的嬌臉通紅,一身茶樓的工作裝,將人襯得更加素雅。白xi的臉兒紅彤彤地嬌羞著卻很坦然。
男人幾時又怕荒唐了?梅姐知道男人雖說不會亂來,但他哪時怕過荒唐?
電話響了,那個清秀的女子還在忙碌著。梅姐極不情願地給電話遞給楊衝鋒,見是陳雨蘇來的電話,知道肯定有事才會這時打來。和陳雨蘇一起工作時間雖不算長,但知道他能夠分清場合的。和千色百花的絕色美女董事長在一起,不論是不是做男人該做的事,都不會是清閑的,這一點陳雨蘇肯定能夠知道。
“市長,市委洪義友書記恰巧在茶樓裏呢。洪書記說等您辦完工作請您一起坐一坐。”陳雨蘇話不多,將事情說明白了。
楊衝鋒聽到是洪義友到茶樓來,又恰巧見到陳雨蘇,繼而恰巧要有和自己坐一坐的心情,透露出來的信息自然很明白。之前沒有和洪義友有什麼往來,平時看他也覺得他做什麼都底氣不足的樣子。在林佳倫時期,市委紀委的情況楊衝鋒也是知道的,就如同擺設一般,誰也都不肯得罪。也才導致平通市裏上下幹部都卷進來望江縣的盜礦案裏,使得形勢更加難以收拾。
當然,望江縣的盜礦案和平通市幹部體係的崩壞也不能夠將責任就推給紀委推給洪義友來承擔。這些事,說來說去都是出至於江北省省委或說更高層的人,沒有他們推波助瀾,沒有他們隻是盯住陣營的利益而什麼都不顧,平通市的情況絕對不會這樣糟,下麵的人沒有背後撐腰,誰有這樣大的膽氣?
洪義友在市委紀委裏無所作為,也不是他的初衷,涉及到平通市主要領導之間的角力,更涉及到江北省乃至高層的鬥爭,他也隻有裝聾作啞,誰都不去得罪。
現在能夠恰巧到茶樓來,世上有這樣恰好的事?楊衝鋒心裏明白。上一次洪義友主動站出來,自然是受到了來自省裏的壓力。上麵的壓力雖大,也不至於就有這樣好的積極性。其中的緣由想通了,也就能夠理解這時的巧遇。
“請告知洪書記,我會很快就拜見他。”楊衝鋒說著將電話掛了,看著梅姐,見她臉上有些怨氣,將她摟住,說“五分鍾解決,好不好?”
“不要。”梅姐知道男人是怕自己yu求不滿,自己隻是覺得男人這樣太苦了些,“你忙去吧。”
到另一層的包間裏,這裏的檔次又有不同。陳雨蘇開門進來時,楊衝鋒已經站在門口出等著,梅姐就站在他的身後。見洪義友進來包間,楊衝鋒迎上一步,伸出雙手,說“義友書記,您好。”
“市長,客氣了,可不敢當。”說著兩手和楊衝鋒握在一起。
洪義友沒有擺老資格,也沒有表示就低下一等用平等的姿態來出現,楊衝鋒也能夠理解。握手後,將站在身後的梅姐介紹出來,“義友書記,這位是千色百花的董事長,梅姐。也是一個老朋友了。”
梅姐此時臉上已經看不到此前的那種色氣,臉燦爛地笑著,伸手過來和洪義友握了握,“洪書記,今後多關照。”
洪義友也客氣一句,就將注意力房到楊衝鋒這邊。
三個人就坐時又客套一番,陳雨蘇和洪義友的秘書小李等領導坐下後,也就離開。不會影響領導們談事,今天這樣的見麵,是非常隱秘的。外人如果看見陳雨蘇和小李在一起,也會推知一些情況的。兩人沒有走開,而是在隔壁另開一個包間,在裏麵坐著等領導,再說,兩人也有必要溝通溝通,今後也會有配合工作的時候。
有梅姐在,楊衝鋒和洪義友談話也就更順暢一些,更多地說一些看似無關緊要的話,卻將各自的心思說來出來。第一次見麵,很多事都在彼此試探著的,要先mo清情況後才會下決心。梅姐更多的時候都是在為兩人服務,點些吃物、飲料,間或插一句話,說平通市這邊的印象。
洪義友是老平通市了,對這裏還是很有感情的,對平通市的建設契機也極為關注。說到平通市的經濟圈建設,楊衝鋒說“義友書記,對於經濟圈建設規劃,是上麵給我們做了的,但在具體怎麼樣實施這樣的規劃,讓這一美好的藍圖變成現實,卻是要我們每一個幹部都盡心盡力去做。”
“說得好,規劃再好,沒有一支強有力的幹部隊伍,什麼樣的規劃都會成為泡影的。市長,聽說您在經濟建設方麵可是專家級別的,平通市的建設,幹部群眾可都指望著您,要跟著市長將這裏建設好的。”
“義友書記,經濟建設千頭萬緒,對平通市這邊更離不開像您這樣資深的人來支持啊。”楊衝鋒也不謙虛,這是他的職責,也不可能推托客氣。
“應該的,其實,每一個平通市人都希望有這樣的結果,也會有這樣的行動啊。說實在話,經濟工作雖說是市政府的工作,但身在平通市裏,哪一部門不都是圍繞這一的主題來開展工作的?一旦脫離了這樣的核心,工作也就偏離了方向,這是要不得的,我們紀委也會盡力阻止這樣的事發生。”洪義友說,臉上的決絕之色使得他有些剛毅起來。雖沒有直接說站到楊衝鋒一方,但此時有些話已經不用說明白了的。
“謝謝。”楊衝鋒說,將手裏的茶杯舉起來,“義友書記,先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不敢,應該是我作為平通人來感謝你到這裏來建設我們家鄉才是。我敬您。”洪義友說著也舉起杯來。
“我們幹部到哪裏,哪裏就是自己的故鄉了。”楊衝鋒說著,兩人碰了。
酒菜很快就上來,喝了幾杯,吃了些東西,洪義友就先離開。楊衝鋒也沒有多做停留,和梅姐說了她在平通市發展的計劃後,也就走了。
回到市政府裏,楊衝鋒先讓陳雨蘇回家,自己還要在辦公室裏想一想事。韓東偉到省裏去,自己暫時就不能也跟過去,讓人看著可不是什麼好事。就算自己不在意,但下麵的人看著卻不好。會對自己有猜疑之心,今後跟在自己身邊做工作心裏的底氣就不夠。
韓東偉到省裏尋求支持,在省裏肯定有黃家的資源,林佳倫在走之前也沒有說出來。可見他對上麵的處置還是有些不滿意的,或者說對他自己在平通市裏受到的挫敗,沒有充分看透,沒有找到真正的原因。自己過些時候,也得和省裏通一通氣才對,還要到省裏卻見一見黃萍。沒有她,洪義友也不可能就下決心的。
隻是不知道黃萍對洪義友說了多少事,想起黃萍,不由地又想起刑倩來。當初停車到平通市時,他倒是熱情萬方,回京城時反而沒有黃萍那般少了些距離感了。
黃萍那女人的臉型與安貞阿姨有些類似,隻是冷多了。不像阿姨那樣成天笑臉盈盈,將所有煩惱都過濾得一絲不剩。黃萍或許是在她那種位子才養成這習慣,從她辦事看來,卻是很熱心的。隻是不知道對其他人是不是也隻有熱心?想到這裏,楊衝鋒就覺得有種要被人獵取的感覺。
韓東偉到省裏之後,還要到京城去三天,不外乎是見一見他之前的那些同學朋友,拉些投資進平通市來。對楊衝鋒說來,這樣的事都是好事。等平通市這邊的工作走上正軌了,市政府的工作方向就該向招商引資方麵來,此時早一些將平通市宣傳出去,也就更能夠早一些有所進展。
大華集團同樣不會直接到平通市來投資,但通過交換過來的資金自然不會少,銀河天集團肯定會直接過來的、萬利集團等也會到來。成作東和黑牛等人的建築集團如今在京城已經立足,分一部分資源到平通市來參與建設,或許對這邊的建築也是一種衝擊與平衡,讓楊衝鋒的工作會更容易開展起來。
韓東偉要是知道洪義友選擇在他去省城時,想自己表明了立場,心裏會不會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