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裏,韓東偉也實現了自己的意圖,幾乎每一天都要責成招投標中心的具體工作人員對他這個領導小組的組長進行情況彙總的口頭彙報。雖說也什麼不會幹預招投標中心的具體工作,但他會用自己的表情、用偶爾的詢問或語氣,來表達自己心裏的目的。
而招投標中心領導小組的執行組長楊衝鋒,卻對這一具體過程一點邊都不沾,完全放手讓招投標中心的幹部們去按製度操作。這就給主要負責的張政民不小壓力,這樣的壓力基本都落到他的身上。張政民一直以來對韓東偉的示好,還是對楊衝鋒的工作安排,一直都保持著曖昧不明的態度,想保持著他的中立立場。也不是要估價而賣,實在是身上還有著不幹淨的事背著,低調為人也是省裏給他的一條可走之路。
在平通市裏,與張政民情況大體類似的人不少,隱隱就會形成一股政治力量。雖不會左右平通市的政局,但誰都不敢將張政民等逼迫太過,引發這一股勢力的危機感而導致他們的反擊。他們不結盟,並不完全不相往來。
不過其他人沒有張政民所出的位子這般獨特而已。
主持招投標中心的領導工作,主要的壓力都是來至各方麵,而省裏和市委則是作為明顯。韓東偉沒有明確提出要怎麼辦,但卻不時地過問一些公司的情況,將這些公司在江北省之外的國內影響力間接地說出來,表示對招投標中心工作的質疑。省裏一些領導則通過打電話,詢問招投標中心工作的進程,關心之餘就會提到一些公司的名字,問他們在市裏的情況。甚至說到有公司在市裏受到不公正待遇等等,各種借口,最終目的都是想以更優惠的條件來獲取標的項目。
張政民一直用著低調的態度,扮演著老好人,像出氣包似的應對各種情況。有省市兩級紀委幹部參與,又有人大代表監督,更有眾多的媒體滲透在平通市裏。不僅對一些市裏的領導、幹部進行追蹤采訪,更對領導們打招呼也都爆料出一兩例來,在內參裏直指了兩個明顯給市裏打招呼的領導後,省裏在平通市招投標中心工作上也做了明確的指示,要求所有領導都不得有任何幹預招投標中心工作的事情發生。
幹預的事少了,但張政民的壓力卻陡然加大,對於內參裏的爆料,雖說電話是直接給他的,但卻不知道是什麼環節裏就泄露出去。自知在省裏又得罪了領導,還是那種往死裏得罪的,也隻有咬牙將目前的工作做好。
張政民心裏對楊衝鋒也是充滿了恨意,將主要一個燙手的工作交在他手上。隻是,身為常務副市長也是他的職權範圍裏的事,要是領導真的將主要的工作交給另一個人來辦理,心裏也會有其他想法。心裏雖明白這是分工而已,國情如此,對公平公正的製度這種異端之物,受到暴風驟雨般的摧殘與打擊,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挨過十天,張政民心裏也就隱隱興奮起來,隻要等招投標現場會之後,他也就完成了一項大的任務。有沒有政績張政民心裏自家明白,得罪人的事在這樣的情況下也無法顧及了的,既然事情已經無法彌補,倒不會在這樣的事情上多糾結的。
到招標會這天,不僅所有參與招標的公司到了會場,還有不少沒有參與這次投標的公司也派員到來,他們的用意自然是想看看平通市這邊的情況。對於大江流域經濟圈建設,這一次招標也隻是對經濟圈裏基礎建設的一個動作而已,有了這樣的風向標,今後是不是要到大江流域經濟圈裏來發展,也能夠在這種情況下做出決定的。
平通市一方,相關的工作人員都到了,監督人員一齊露麵,省裏不少部門也拍人到平通市來。當然,還有周邊的一些市與地區,也有人前來觀摩。這一次的招投標中心的工作,其影響力早就超過最初的預想。江北省之外的大量媒體工作者的介入,使得省裏的態度也有了根本的轉變。
省電視台對招投標會進行了實況播報,也是得到省裏的指示,使得更多的人將注意力關注到大江流域的建設上來,也是的招投標中心的成立與開展的工作更具有政治意義。不同的人從不同的角度來看待這一問題,投資者看到的是一個良好的環境正在營建,而平通市的普通老百姓則會以冷漠的態度來看待這樣的表演,更多的領導在心裏對這樣的事嗤之以鼻,覺得這種伎倆不過如此。
不論招標會上進行得怎麼樣,楊衝鋒都不去會場的,也不直接參與到正在進行的工作裏。不直接參與,並不等於就沒有及時的信息傳來。洪義友就坐鎮在會場裏,就算對韓東偉這個市委書記也都有著一定的鎮懾作用,更遑論其他人。省裏已經有了明確指示,任何省領導幹預市裏的工作,都將由紀委負責處理,而省紀委又委托洪義友具體負責。
對此,楊衝鋒早就達到了自己的工作意圖,在從一開始到會前,每一步基本上都是按預先所設想的進行著。用這樣的工作將韓東偉的注意力牽製住後,楊衝鋒脫身而走,在縣裏做調研把縣裏的情況摸了一遍,今後工作中要用哪些人心裏也就有了抵實。
所用的人是不是站在韓東偉陣營,對楊衝鋒說來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將工作做好,要有足夠的掌控能力,才能達到工作的預期目標。自己的時間不多,也不能夠像之前預想到那樣就沉在平通市裏做工作。自己應該將大江流域經濟圈建設工作做為一個踏板,眼光所向,應該是整個陣營裏的發展。隻有具備這樣的發展觀和大局觀,才能達到李浩所說的預期目標。
楊衝鋒在平通市裏,卻將李飛勇和陳雨蘇兩人都大發到招標會會場去,兩人到會場而楊衝鋒不親自到,那也是一種表示。對於市裏和省裏的領導而言,兩人基本就是代表了楊衝鋒,但又不完全是楊衝鋒自己,這樣就使得情況更微妙一些。
楊衝鋒自己也很忙碌,下縣裏這些天的收獲都還來不及整理,在千色百花裏,已經有一個客人在那裏等了他一天了。客人不催,倒是梅姐給過楊衝鋒兩次電話,催問楊衝鋒什麼時候到千色百花去。楊衝鋒也就借口招標會那邊的大事,將陳雨蘇和李飛勇兩人都支開了。
大白天的自己躲進千色百花裏,平時不會有誰多加注意,但今天卻是很特別的日子,肯定會有不少媒體或其他什麼人都在搜找自己的行蹤。不過,楊衝鋒也不擔心誰會找到自己,有金武等人給安排,還被人找到那才叫怪事。
梅姐沒有說客人是誰,隻是說客人是必須要見的人。楊衝鋒心裏明白,對梅姐說來重要的人是誰也就那些範圍裏。
到了千色百花時,梅姐先在走廊上等著了楊衝鋒,見他到來笑著卻又表示了抗議之意。楊衝鋒見她這樣子,就估計是不是李翠翠到來了,其他幾女這時候到來的可能性不大。其他的客人到來,梅姐也不會做出這樣的表情來。
進到房間裏,梅姐就自覺地走開了。千色百花的房間裏雖也有一個會客廳,但這會客廳也就曾接待過李浩一個人,其他的人都沒有資格進來的。這時,卻沒有見會客廳裏有人在。不過,已經有著一些香氣讓楊衝鋒感覺到是誰到來了。
在臥房裏,一個精致的人兒坐在電腦前瀏覽著網頁,楊衝鋒走過去,到她身後。伸手去抱住她,卻不料一個向後拐的手肘力度不小地撞向楊衝鋒的xiong口去。楊衝鋒稍為調整的身形,那手肘就撞擊在xiong膛的肌肉上,沒有什麼傷害。女子卻沒有就此罷休,座椅轉動人也轉向了,隨即一腿踢出卻是踢向他的小fu。
楊衝鋒疾手相那腿抓去將足踝捏了個正著,也不用力,女子急到,“放開我,就知道耍liu氓,欺負人。”
“什麼時候到的?”
“你管我什麼時候到,我是來看梅姐的,誰認識你。”趙瑩說,到平通市裏來已經有一天了,卻一直都沒有見到他,心裏自然憋屈。再說,梅姐在平通市的用意很明顯,雖說已經不會太過吃醋,但見了男人後那種醋意還是泛濫起來。
對於梅姐,之前還沒有淪陷給這惡人時,就疑心梅姐和他有那個關係,後來雖一直沒有給抓住現行,但他們之間的關係卻是知道的。趙瑩有了寶寶後,心氣平和很多,而後在京城時,趙家默認了楊衝鋒的存在,使得趙瑩對楊衝鋒也就更有另一種心態,除了黃瓊潔這個正牌子老婆外,對其他女人接近楊衝鋒,都會將她們看成是偷吃她的至寶。
但趙瑩也和其他女人一樣,不能夠直接出現在楊衝鋒身邊,雖說心裏那個接受這樣的事實,但心裏也還是有著想法的。甚至於趙瑩還不如其他女人過來找他這麼方便,梅姐到平通市來做業務,在其他人看來不是多大的事,很正常。就算黃家也不會過多幹預,但要是她過來那就不同了,會引起黃家與趙家之間的更為複雜的關係。
梅姐先到平通市來紮根,雖後李翠翠等人也會過來,趙瑩在東三省那邊和李翠翠在一起,對她們的動向自己知道,李翠翠也不會瞞著她。楊衝鋒到平通市這般才要打開局麵,抽不出身到北方區看望,趙瑩心裏自然也是知道的,並不指望著隨時能夠見到男人,陪著男人。趙瑩心誌堅韌,隻是知道他身邊有梅姐等在,心裏要還保持平和那也是不可能的。
見麵過招是兩人每一次的前戲,楊衝鋒總會讓一讓,但又總會在過招裏使出一些liu氓手法來。此時抓住了趙瑩的腳,順勢就將她往自己懷裏拉,動作當機立斷豪不拖泥帶水。趙瑩雖想掙紮卻已經給抱住。心裏的怨氣出了一些,卻又給欺負住不麵又有新的悶氣。
“你先不提示招呼,我怎麼知道你過來嘛。”楊衝鋒說,手摟住她的腰不放,就怕她掙脫了又要大費周章。另一手環住她的頭,邊說邊吻過去。吻了一會,趙瑩突然將他推開,說“臭死了。”
說歸說,兩人隨即在房間裏進行肉搏大戰起來。
招標會中午簡單地休息一個小時,給大家時間吃飯,隨即又進行。一個個標的在一次次舉牌中最後落下定音之錘,所有參與的公司也都做了充分的準備,雖說時間還短,但招投標中心提供的資料較為詳實,而都是一些專業人士,對心目中的標的所作的準備也就全麵了。直接有較激lie的競爭,也有一些基本沒有什麼競爭的項目。
等到下午,除了兩個標的沒有給拍走之外,其他的標的也都有了主,一係列的簽約活動還要在後續的幾天裏才能全部完成。
但下午的歡慶宴請做事做得很熱鬧,市裏和省裏的代表人物也都到場。楊衝鋒自然也要到的,等他出現之後,媒體蜂擁而至,要從他這裏掏出些更有價值的新聞來。
應付著一些,楊衝鋒已經很有經驗,將所有的榮譽都歸結在省裏和市委市政府大集體,自然就能夠讓各方麵感到滿意,至於媒體會怎麼樣評論,有嚴佟等專業的人去運作。
拿著酒杯在人群裏轉,和這些老總商家們熱情地應酬著,見韓東偉也風度翩翩地在人群裏轉,楊衝鋒走到韓東偉身邊,說“書記,接下來我們該招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