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衡才是權力的實質,張韜鵬就算也明白這一點,可他一直在京城裏走動,就是沒有找到欣賞他的伯樂來。平通市的強勢、無可阻擋的崛起,他自然看到這一切變數,所以第一時間就將周善琨拍到平通市來,專門負責大江流域經濟圈建設工作的聯絡。周善琨也不負所托,與楊秀峰等大江流域裏的領導關係處理得很不錯。
讓張韜鵬鬱悶的是,楊衝鋒雖說表示出來好意,但始終還處在省委省政府之間搖擺,甚至更偏重省委一方。當然,從大江流域經濟圈的角度說來,這樣的態度也是理解的,還任何一個人,也都會選擇對自己更為有利的一方靠過去。這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在大江流域發展與擴展中,張韜鵬看到了大江流域和省委那邊的衝突,這是一個不錯的契機,而對陳佳的打擊,不但是削弱了那一陣營的實際力量,更是和省委陣營之間存在了難以化解的裂痕。張韜鵬也沒有急著就表現出姿態,最好的火候應該是等雙方對立與鬥爭更激烈的階段,表示出自己的態度,才能讓大江流域一方有實際意義的支持作用。這樣才能觸動彼此的利益之弦,有著世界的作用力。
周善琨此前做過很多工作,雖說使得雙方關係親近,但有沒有實質性的彌合?周善琨也無法斷定,而張韜鵬更沒有看到有實際的對他有著支持的意思。打擊陳佳,對張韜鵬們說來確實是一個機會,可這樣的機會雖說就在眼前,自己能不能把握住?張韜鵬心裏明白,石為為是不會放過這樣的位子了,肯定會與大江流域一方修好,以便盡力爭取到她的利益得以保持住。
對付陳佳,可以作為個例來看待,也可以將這看成是大江流域和省委一方交戰與碰撞。可以理解為楊衝鋒是在針對陳佳在千色百花會所所做的反擊,露出自己的猙獰頭角,也可理解為所大江流域逼近省城,必須將阻擋的人壓成齏粉,以便實現自己的戰略目標。
張韜鵬一直都在收斂自己,卻也在密切注意著省城裏所發生的變化,將所有的工作經曆和時間都放在與中宇機械集團之間談判準備上,也就可以見自己的意圖掩飾下來。當然,這也就是找到適合的接口而已,要說讓人看不出自己是在觀望而等候更好更有利的時機,那也是不可能的事。等著中層次後,很多是都隻要有些跡象或端倪,就能夠看出今後的一些變化或意圖的。
這就像兩名棋手在對弈,每落下一顆子,會有多少變化,會對雙方之間有多少盈虧,雙方也都能夠做出計算的,不必期待能夠將對方隱瞞而有偷雞的機會。
參加了在平通市舉行的大江流域經濟圈工作領導小組,和中宇機械集團之間的談判簽約儀式,又到洄水縣出席了剪彩動土活動後,張韜鵬也就回省城了。周善琨還留在平通市裏,要等一等,看是不是有什麼玄妙之事。銀河天集團入駐洄水縣,中宇機械集團也入駐洄水縣,使得人們聚焦大江流域之時,對洄水縣這一偶之地就更加注視。以一縣隻開發區,容納了一千多個億的項目建設,今後對這裏將會有怎麼樣的格局與發展?而大江流域裏,還有著眾多的開發區用地,大江流域經濟圈又會有怎麼樣的運作?
不可能再有銀河天集團這等超級集團的入駐了,但卻可以容納下更多的,涉及麵更為廣大的商家,參與到大江流域經濟圈裏來進行建設工作,而這一工作和省裏的經濟工作就有著交叉性。張韜鵬對此表示出極大的關注,並要周善琨留在平通市來摸清這一工作,就很有必要。
大江流域經濟圈的勢力王江北省省城滲透,對於省城的那些人的利益有損害,但對張韜鵬說來卻是極為歡迎這樣的事的。大江流域重心移動,必然會有相應的商家也隨之而動,就會將省城及其周邊的經濟產生的影響,促進發展。這樣的發展對於省政府而言就是政績,誰也不會去追問政績怎麼樣得到的。張韜鵬自己在江北省說來機會沒有什麼私利,立場自然不會與省委那些人相同,有這樣的政績在他而言就是最好的收成。
另一方麵,江北省也會抓住機會,隨著大江流域重心的偏轉,江北省如果在政策與經濟工作上進行調整,爭取主動,也會在這種大好形勢之下,將招商引資工作做起來的。
回到省裏,張韜鵬一直都在和周善琨保持著聯係,隨時在溝通著,想要了解大江流域經濟圈那邊的情況。就算他心急,但周善琨在平通市裏的進展卻不大。也不是張政民等人對他有什麼防範,經濟工作小組裏的資料,肯定不會泄露出來,大江流域裏的政策與工作步驟早就給省裏彙報備案,沒有新的東西給周善琨,也是很正常的。
大江流域裏的招商工作已經日常化,對前來投資興建項目的人,也都走正常的程序,將這樣的程序走完之後,所有手續也就完成,該怎麼進行下一步,對於張政民或劉振中而言,都不會去參與這些具體的事。
周善琨到平通市裏,更多的時間都由李飛勇在陪同,楊衝鋒要陪林佳倫,之後又要到京城裏去考察。等楊衝鋒走後,周善琨也得知大江流域經濟圈下一階段的工作方向:加大力度招商引資以及對兩市共建工作進行規劃、評估和初步接觸,另一個重點工作也就是將大江流域經濟圈的重心逐漸往省城偏移。
沒有必要再留到平通市裏,周善琨也就回到省城,麵見張韜鵬進行彙報。兩人就大江流域經濟圈的工作進行商討,要調整省政府的工作節奏和方向,這一點,張韜鵬早就在心裏有這樣的打算,也做出了初步的規劃來。這時,針對大江流域的工作情況,在進行調整,完善這一方案後,也就可給省委進行提交。
周善琨手裏也有一些人才可用,和省辦公廳裏的馬家擎等人一樣,幾乎都有一個完整的小體係,才能夠更好地運作,也才能夠將平時的工作推動起來。用兩天時間也就將方案修改完善,交到張韜鵬的案頭。
讓向笛給李衛國打電話去聯係下,張韜鵬覺得應該與石為為當麵談談,對江北省今後的工作,特別是經濟建設工作,要想與大江流域方麵保持著相適應的節奏,就得在省裏有統一的思想認識才行。對石為為之間的分歧與矛盾,張韜鵬也知道更為本質的,是權力的掌控與排他性使得省裏變成這樣的格局,但有大江流域的衝擊後,石為為也是進行調整了的。這次當麵討論全省經濟建設工作的調整,石為為態度回事怎麼樣的,張韜鵬心裏雖沒有底細,但也要進行爭取。
與石為為先溝通好,在到常委會裏提交出來,才有可能形成省裏的決策。
李衛國對向笛雖不怎麼看得上眼,但向笛表明了是張韜鵬要見省委shu記,他也不能夠怠慢,當即給石為為進行請示。石為為接過電話後,向笛也就將電話交給張韜鵬來說,“書記,對省裏的工作有一點想法,準備向你彙報。”
“好,我也有些感觸要與你交流,過來吧,辛苦了。”石為為說,他對省政府那邊的動靜了解得比較細,張韜鵬等人這些天在忙什麼,他都接到很細致的消息的。張韜鵬有這樣的心思,有助於的進取,雖說要為他自己找一條出路來,但江北省這邊麵對著大江流域的逼近,也是形勢迫人的,不能夠再被動地等,要不會使得江北省省委更加被動。有些事不能夠阻止,那就讓換一種姿態來對待,也能夠化不利為有利的。
石為為放下電話,交給李衛國,李衛國正要轉身走,石為為說,“衛國,這兩天聽到什麼沒有?”這句話很突然,李衛國也沒有意識到,這樣莫名其妙的話要從那些方麵來作答?可他在石為為身邊時日不斷,對領導的意圖揣摩得有些心得的。稍停了下,說,“周善琨副秘書長才從平通市回來,楊衝鋒市長到京城裏考察電子產品市場,真實的意圖無法得知。”
李衛國的信息來源都是從省裏各種渠道傳過來的,他自然有他的消息網絡,作為省委shu記的專職秘書,消息來源一定要敏銳,然後才能夠為領導對這些紛亂的信息進行甄別進行過濾,哪些能夠上達領導,哪些必須攔截住,在心裏才有一個總體的印象,也才能夠給領導一個有能力的印象,得到領導的信任。
李衛國的回答似乎沒有說到石為為心裏的癢處,還在看著李衛國。李衛國也意識到自己判斷錯誤,以為是張韜鵬要過來,書記是要多知道一些關於省政府那一邊的事,正準備再深入思考下,石為為卻揮手做出要他離開的手勢了。
這幾天,石為為一直都在回避一個問題,那就是那個叫艾孟冬的,他帶來兩百個億要在江北省裏投建項目,可這些天卻沒有聽到什麼消息。胡晉楠也沒有進一步的消息過來,他知道胡晉楠不會將什麼事瞞著他不報的,但怎麼會沒有消息?
這樣的事石為為不能夠主動去接觸,他對經濟建設是有心得的,也是有自己的判斷。艾孟冬想做什麼,石為為還是有感覺的,隻是,這樣的事自己要采取什麼樣的態度,江北省又要采取什麼樣的態度,都還有待於多方綜合。他自己不直接觸及,那是有著更好的退路可走,也會有更多的選擇,隻有這樣,才能讓他始終處於最有利的狀況。
省政府那邊是不是傳到張韜鵬耳裏,這是還不能夠得知。李衛國沒有聽到這樣的消息,必然是胡晉楠或艾孟冬將消息完全壓製下來,這也給石為為一種不安的感覺。
張韜鵬到來,李衛國還是將鬱悶的心情壓住,自從大江流域那邊雄起之後,他就感覺到張韜鵬的精神氣質有了很大的變化,而他李衛國就像走了背運一般,感受到越來越艱難的味道,處處不順,連領導的意思都理解不透了。但在張韜鵬麵前卻不能夠將情緒表露出來,站起來,姿態和表情也都調節好,說,“省長到了,您請。”說著帶張韜鵬走進石為為的辦公室。
石為為在辦公桌後,見張韜鵬到來,站著就往外走來迎接。“韜鵬同誌,辛苦了。”“為為書記。”兩人握手,就像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一般。李衛國見多了這樣的熱情,見臉上的笑意擠出來更多一分,給兩位領導沏茶後也就離開。
“……江北省的經濟形勢可用日新月異來形容都不為過,我們從大江流域那邊了解他們的近期規劃,我覺得省裏在經濟建設工作上,有必要進行調整,才能適應這樣的新形勢,並在這樣的發展契機裏找到適應我們的發展模式……”張韜鵬先對大江流域和江北省的大勢進行分析,轉而說到省裏應該主動來進行應對。說後,將他準備的方案交給石為為。
石為為隻是粗粗地翻動,看了看。請張韜鵬說說自己的設想,然後兩人進行討論。
石為為一直在觀察,不知道張韜鵬是不是知道艾孟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