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熬夜,可田穀豐寫著也進完全進入那種狀態之中。
李衛國對於收集全省各地的消息方式很多,更多的是臨時性地找人打聽,每一個地方,都有一些類似信息交彙似的人。他要了解情況,就給這些人打電話即可,當然,要做得隱秘些,還要偶爾給這些人一點幫助。李衛國在一秘的位子上已經好幾年了,深知其中經營的方法。也知道要有這樣的人在自己身邊,才能夠將各地的消息盡快地傳給領導,也能夠將領導交托下來的一些感覺到莫名其妙的事,很有分寸地解決好。
對大江流域裏的事,李衛國總是最為關注的,知道楊衝鋒這段時間去了江市,對平通市裏的情況也就更加關心,想要知道在楊衝鋒不在的情況下,平通市裏的人會怎麼樣呢?他知道平通市裏有給逼得退職的何寧生存在,不過何寧生不能夠走進李衛國的視野,對這些倚老賣老又沒有什麼前途的人,他不會關注的,倒是對張政民會有什麼表現十分地留意。
留意張政民,自然是他知道張政民與楊衝鋒之間有的隔閡,在楊衝鋒不在家的情況下,看看是不是有什麼異動,才好從其中看出些更本質的事來。省裏不會對大江流域就這樣看著結成一個整體,就算不能夠從中撈到什麼好處,但也不能讓楊衝鋒這樣活得自在,目前雖說有大江機械集團和大江流域扛上了,但從體製裏的角度看,大江流域裏沒有不同的聲音顯然是不正常的,也是不利於省裏對平通市的監管和執政。張政民與楊衝鋒之間因為提拔人事上的分歧,進而演變的更複雜,那是上麵都樂見其成的,隻是要怎麼樣推一把,而有不著痕跡卻也不是容易把握到機會。
李衛國是想從這方麵做些工作的,但對於自家老板會有什麼樣的想法,還沒有完全揣度出來,也就不敢貿然去插手。省裏其他人想針對大江流域,都灰頭土臉地,甚至陳佳還受到這種打擊,使得更多的人要針對大江流域前,都會細細地掂量下自己的情況。
李衛國知道單他一個是不夠瞧的,不進不是楊衝鋒的對手,說不定會惹出麻煩來,讓老板對自己有看法,那才叫真正的大虧輸。
收到從大江流域裏對市政府那邊的一些信息,李衛國還專門找了機會給田穀豐打電話,雖沒有直接問題張政民的情況,田穀豐是何等人?自然能夠理解其中的用意,主動地將張政民在市裏的表現彙報了,李衛國就像聽故事一般地聽著,不置可否。但田穀豐卻很起勁很細致地說著,這樣直接跟省委一秘通電話的機會有多少人?
李衛國不會在田穀豐麵前多表示,倒是接省裏領導的口氣,對平通市組織部的工作進行表揚幾句,算是對田穀豐所作進行嘉獎了。將田穀豐打發後,也不會去想田穀豐會怎麼理解,市委組織部長在李衛國眼裏還沒有多大的位置。
另找了機會,李衛國就將平通市這邊的情況給石為為進行彙報,當然開始不能夠直接說張政民表現怎麼樣的。而是說到大江流域裏對兩市共建的工作抓得很緊,楊衝鋒和劉振中兩人離開大江流域都好幾天了,對市裏這邊的招商工作就這樣丟開,好在張政民這個人工作能力確實是不錯,就這些天裏,就有將近兩百個億的項目給落實了下來。
石為為自然能夠聽明白李衛國所說,順口說了一句,“這個張政民抓經濟工作還是很有一手的。”
“老板,當年林佳倫在平通市時,張政民就是他的主要助手,隻是他那個人個性太強了,隻認真理不看形勢的。這種性子肯定要吃虧……”李衛國也不敢多說透,對老板會這麼看待這個人,自己說到這種程度後,老板自然知道張政民和楊衝鋒之間的裂痕已經難以彌補才會給他說話。
“這幾天裏大江流域招商資金有近兩百個億?成績喜人嘛。這樣……電話通知張政民直接到省裏來回報招商的工作情況。”石為為這句話說的有些突然,李衛國也一時摸不清老板的真實意圖。老板要是想培養張政民,也不會叫他直接來彙報工作吧,這樣不是讓楊衝鋒等人有所察覺?李衛國自然不會來提醒石為為,知道老板每做一件事,都會想好所有的細節的。
石為為不是沒有關心楊衝鋒是不是知道他見張政民,可真要見張政民,又怎麼可能瞞過楊衝鋒的耳目?在大江流域裏不說,就算在江北省省城裏,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深人在幫著他,要不怎麼會這樣準確地就將陳佳在幾天之內證據都收集得那麼有分量?所以,見張政民還不如堂堂正正地見,再說,想要張政民來抵製楊衝鋒或製約楊衝鋒是不可能的,韓東偉都不行,更何況沒有多少根基的張政民?隻不過,見一見也是表現出省裏對張政民的安撫。這種安撫在某些時候就會有著重要作用的。也會讓其他對楊衝鋒有不同意見的人,聚攏在張政民周圍,就算不作出什麼事來,也能夠給楊衝鋒一個不大不小的難受就夠了。
另一個見張政民的原因,那是對兩百個億資金項目的關注,也表示了省委對大江流域經濟圈建設工作的關注。這種事是很有必要的,想要將大江流域經濟圈的政績撈在手裏,一點事情都不做,顯然是不行的。
張政民接到李衛國打來的電話,心裏也沒有什麼,覺得這是預料之中的事,在楊衝鋒不在大江流域裏是做這樣的事,自然更有必然性。隻是,聽李衛國帶有些鼓勵性的說到要他到省裏去回報近期大江流域裏的招商工作時,張政民就覺得有點點突然。省委關心招商引資的成績,那也得讓韓東偉去彙報才對啊。不過,張政民沒有猶豫什麼,很低調地答應下來。李衛國聽他這態度,再結合自己對張政民所了解到情況,倒是很吻合。
得到通知,張政民將大江流域最近招商情況進行彙總,抽出彙報材料來,隻是,在走省裏之前,著實猶豫了很久,不知道要不要將這樣的情況說給楊衝鋒得知。猶豫之後,還是決定就這樣自己到省裏去。心裏也擔心市裏或省裏的人對自己進行秘密調查,他們要做這樣說的事自然很多便利的。
到了省裏,不是直接到省委裏去彙報,李衛國接到張政民的請示電話後,要張政民先安排好住宿。這當然是石為為的意思,李衛國也不敢在這些事上私自做主的。張政民也就覺得這次到省裏來回報工作,會不會就是之前預料的那個機會?不過,對張政民說還真是一種考驗。在賓館房間裏反複地想,張政民覺得自己此時沒有就給石為為表態效忠的可能性,自己就算表示出來,石為為會就認同?韓東偉早就表態過,但他的情況怎麼樣,張政民卻是知道的。
見到石為為,有李衛國跟著,到來後先表示了安撫的意思,話說得很淡。張政民不聽其他意思,隻是顯得有點木納地,將這次來省城彙報的工作如實地彙報了。石為為聽著,偶爾插問一句,也都是說到招商引資方麵的工作。
彙報之後,張政民沒有多說其他的事,石為為也沒有問大江流域裏的其他情況,就這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