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帆清醒以後,銀雪兒再也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
因為銀雪兒實在無法接受自己深愛的男子竟然是一個充滿殺戮毫無人性的野獸,實在無法再去愛眼前這個殺了自己親生哥哥的凶手。
後來銀雪兒選擇了把一切生命可能留給腹中的胎兒,她不顧自己的傷勢,不斷給胎兒輸入生命氣息,終於讓這個小生命順利的誕生了下來,當然銀雪兒也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或許這也是她心甘情願的選擇,因為她不知道,即使活下去,能否還能像過去一樣去接受她孩子的父親,離開也算是對這一切悲劇的解脫,直到即將離開人世的最後一刻,銀雪兒才算給了銀帆一句囑托。
“答應我,照顧好這個孩子,答應我,不要去報仇,這都是我的命,我選擇的命。”
銀帆可能一生都無法忘記銀雪兒離去的那一刻,看自己時那愛恨兩難的眼神,麵對銀雪兒的最後要求,他也隻能不住的點頭,不住的點頭。
命運可能向來如此,總讓我們無法自己掌握。
為了遵守銀雪兒的最後遺願,銀帆帶著剛剛出生的嬰兒,離開了雷鳴大陸,離開了那個給了他一切又毀了他所有的地方。銀帆來到了相對平凡的雲遮大陸最南端的一個名叫月落村的地方,那裏民風淳樸,村民們勤勞致富,對待銀帆這個外鄉人也極為熱情,所以銀帆決定就在這裏,讓孩子過上最簡單最平凡的生活。
銀帆也改名易姓,取了一個雲遮大陸的名字,柳雲竹,並在月落村南麵的月落山上住下,成為了一個普通的獵人。柳雲竹喚他的孩兒為柳天,寓意他能天天快樂。
在月落山上的十年平凡卻安樂的時光一晃而過,到底命運還是無法將這父子二人放過,作為父親的柳雲竹想為孩子贏得一個公平的未來,又踏上了五行世界的征途;作為兒子的柳天,竟然得到了一名悟道修士的功法傳承。
看來這二人注定要在這天佑星上掀起一番波瀾。
數十年的記憶在柳雲竹的腦海裏一頁頁翻過,愛和恨將他再次折磨。
“到底還是要麵對啊,畢竟令天劍門損失了三名劍聖,五名劍皇的強大戰力,其中還包括銀遠山的兒子,那個注定要接管天劍門未來的男人。”
柳雲竹在還沒進屋前用神識傳話給到訪其家裏的兩名修士。
“不知兩名劍友到訪我家,可是為前塵舊事而來?”
雖然柳雲竹已經大抵料定這二人必是天劍門派來的,但是還要確認一番,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隻見從樹屋裏飛出一高一矮兩位修士,腳踏兩把泛著微弱紫光的寶刀,高個子修士麵目嚴肅,眉心重重,好似有無數傷心往事一般;矮個子修士則笑臉盈盈,麵目喜慶,好似有天大喜事一般。
柳雲竹看到這二人的飛行法寶暗叫不好,那泛出的紫光雖然微弱,可那也證明這兩把寶刀已經是靈寶級別的武器了,再加上這二人實力都和柳雲竹一樣為劍聖後期,假如真的爭鬥起來,柳雲竹還真的不好對付,至於十年前的那一場殺戮,連柳雲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更別提再次使用了。
“天劍門竟然變得如初闊綽,隨意兩名修士都配有靈寶了,可知當初連天劍門少門主銀風使用的還僅僅是頂級的法寶呢。”
柳雲竹暗自思忖的同時也進入了備戰狀態,生怕這二人來個突然襲擊。
“呦,今天咱倆可能就會交差了,看這兄弟的麵目,年紀肯定不大,說不定就符合島主的要求!”
矮個子修士率先打破了僵局,一邊說著一邊還咧著嘴,不停的笑著。
“未必!”
高個子修士還是一臉死相地隻說出兩個字。
“劍友不必緊張,我二人此番到訪並無惡意,隻是想與劍友結識一下,在下極喜,這是我師弟極悲,我們並不是這大陸之人,隻是路過此地,見此間清新雅致,便想結交一下這屋子的主人,如有叨擾之處,還望劍友諒解。”
矮個子修士和氣的跟柳雲竹介紹著自己。雖然聽到這二人如此解釋,柳雲竹卻不以為然,因為此地極為偏僻,平時根本沒有什麼五行修士經過,怎麼會突然間冒出兩名劍聖後期的修士。但又不好當麵揭穿,隻好待機而動。
“原來如此,在下柳雲竹,正是這木屋的主人,在此見過極喜,極悲二位劍友,寒舍簡陋,如有招待不周之處,還望海涵。”
“劍友客氣了,不知雲竹劍友今年春秋幾何,我與師弟二人都已是年近六旬之人,苦修至今方至這劍聖後期境界,見劍友麵目絲毫未見風霜之色,不知劍友是否有什麼駐顏之術?”
笑臉修士終於委婉的說出了他們此行的目的,原來這一高一矮一悲一喜的兩位劍聖修士,本是北冥海外極烈島島主手下,奉島主之命於大路上尋找五十歲之前就可能悟道的修士。在前幾天接到了島主的傳音命令,才來到這雲遮大陸的最南端尋找合適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