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和人作過殊死搏鬥的柳天,麵對氣勢暴增、手提屠刀的坎罹開始有些恐懼。
柳天從未見過這麼猙獰的麵孔,任憑胸前的傷口再次撕裂,自己的鮮血汩汩湧出,臉上竟然還能出現詭異的微笑,眼前這人究竟是什麼構造?
神情恍惚的柳天麵對狂熱揮舞的鋼刀,隻能出於本能的做出保護要害的防禦,致使被四處迸濺的風刃切割得滿是劃痕,當有一滴血液順著柳天的嘴角流進他的嘴裏時,那種腥澀的味道反而讓柳天逐漸清醒過來。
“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戰鬥,敗者將不會再有機會抬頭,眼前的不是什麼人類,而是凶惡的猛獸。”
柳天在心裏一遍一遍的告誡自己,不能對一頭牲口手下留情,心存善念。於是咬了咬牙,再次專心投入戰鬥。
“天劍九式,一曰迅影,三曰破軍,疾!”
把身法和殺傷催化到極限以後,柳天轉守為攻,一時火光四濺,刀影重重。
經過天劍九式的速度加持以後,柳天在身法上已經能壓過坎罹一大截,可這種大師級的五行技消耗五行力巨大,最多能堅持一炷香的時間。
所以柳天明白勝負就在此一舉,便毫不保留,即使手臂被兵器震得發麻皸裂,依舊保持著最猛烈的攻擊輸出。
反觀坎罹倒是比較輕鬆,從黑刀法寶中雖然僅補充了一小半的五行力,可對付一個比自己低兩個層次的小成修士,是完全夠用了,而且坎罹也感知到柳天體內的五行力已經接近幹涸了,隻要再堅持一會兒,估計柳天就會連揮刀的力氣都沒了。
“風化土壁!”
胸口被柳天重創以後的坎罹也不再小覷這個雲遮的小成修士,他可不想陰溝裏翻船,料定柳天堅持不了這樣猛烈攻擊以後,竟然不顧顏麵的專心做起了防禦。
隨風飄起的塵土,在柳天出刀的一瞬集結成了一麵土牆,完全化解掉了刀中的氣力,柳天感覺每次揮出的刀勁打在沙土中就像泥牛入海一樣,使不上力氣,即使費力穿透了阻擋的沙牆,強弩之末的刀鋒也不能傷到坎罹一分一毫。
眼見柳天的攻擊氣勢越來越弱,坎罹開始奮起反擊,單手持刀抵住別住柳天的刀刃,左手化拳為掌,聚力運氣。
“黑風掌,輪回!”
一記飛速旋轉的黑色風輪從坎罹掌心飄出,一擊命中,正好打在了柳天丹田氣海的位置,擋不住風力的柳天徑直向後飛去,就連手中鋼刀的刀身,都被坎罹別了下去。
坎罹這招的確毒辣,修士氣海一旦受到重創,就會連帶震傷孕育其中的五行命盤,輕則造成命盤晃動,無法繼續凝力戰鬥,重則命盤破碎,終生再無法修煉,這無疑是對修士的致命打擊。
如此近距離的殺傷,坎罹估計就算柳天的命盤不碎,短時間內也無法再繼續運轉,這正好給了他逼問柳天雙修秘密的機會。
柳天被坎罹的掌風擊飛撞到後麵一棵楓樹上,柳天捂著受傷的腹部,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低頭看著緊握在手中的刀柄,心中反而釋然了,嘴裏喃喃地對自己說著什麼。
“就這樣結束了麼?也好,正好去見見母親,也給她捏一個泥人像???”
然後柳天抬起頭,不顧向他走來的坎罹,朝著月落山的方向望去,複雜的眼神中有些許懷念也有些許無悔。
“既然已經有了奇遇,還不老老實實的躲起來修煉,竟然還跳出來挑事,自不量力也得有個分寸不是!這樣吧,估計你也不能再繼續修煉了,隻要把你奇遇中得到的寶貝交出來,我興許還能饒你一死。”
“咳,咳,你就別在那癡心妄想,多費口舌了,是男人給我來個痛快的!”
看著癱軟在地、不停咳血的柳天,坎罹的神經也稍微鬆懈了一些,這一係列的戰鬥的損失,估計得耗費近一年的時間才能補回來,不從柳天身上撈到些好處,是絕對不劃算的。
“啊!”
“叫你最硬,叫你最硬!快說!快說!”
“癡心妄想!”
盛怒的坎罹,照著柳天的傷口又連續狠狠的踢了幾腳,可柳天還是強忍疼痛,絕不屈服。
也就在這時,事態突然出現了轉機。
被連續踢打的柳天吐出口口鮮血,當一股血液噴灑在那斷去刀身的刀柄上時,肉眼難辨的黑色符紋圍繞其中,然後光芒大震,晃得柳天和坎罹都睜不開眼睛,待光芒散去,一柄通體散發著白色熒光的寶劍,懸浮在半空之中。
“哈哈!是靈寶!是靈寶!真是天助我也!”
坎罹見到這柄主動漂浮在空中的寶劍後,如瘋了一般狂笑,一邊笑著還一邊喊著,因為他認出眼前這柄寶劍是如假包換的靈寶,在黑風洞上下,隻有洞主擁有一把靈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