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以後,柳天便跟著陣玄子準備向“慈光寺”進發。
隻見陣玄子口念法決,四周空氣內的水汽就像受了召喚一般,不斷聚集在一起,最後竟然聚集成了一片形如實質的祥雲,陣玄子一躍而上,穩穩的站在了上麵。
“想什麼呢,傻小子,趕緊上來,難不成你想走過去?”
“這,這實在太玄妙了,大伯真如同仙人一般了!”
也不怪柳天如此驚愕,陣玄子本身就有種仙風道骨的氣質,再加上一身白袍,腳踏祥雲,真就如同仙人一般模樣。
陣玄子倒是不以為然,因為這僅僅是意修到了“幻化”層次的基本飛行技能而已,飛行僅是五行生翼層次的基本特征。
慈光寺坐落在楓木王朝的西北角,距月落村有幾千餘裏的距離,要是全靠腳力,不知要耗費多少時日,可是有了這祥雲的輔助,不到半日,柳天二人就來到了廟門前。
寺院之地十分僻靜幽深,廟門也僅是一扇有些殘缺的木門,可以看出這裏的香火並不是十分鼎盛,可是牌匾上“慈光寺”三個字卻給柳天一種安靜祥和的感覺。
柳天不知道其實這慈光寺的門麵顯得有些破敗並不是因為信徒稀少,而是因為它的位置實在偏僻,而且從不收取任何信奉者的財物,即使有人捐贈些靈石,也都被慈遠方丈散布給了附近的窮苦百姓。
有不少雲遮信徒不遠千裏,三跪九叩而來,以表其虔誠,所以附近的居民流行一句順口溜。
“深山有高僧,信者險攀登,不求香火盛,但為黎民生。”
陣玄子和柳天為了表示對此地的尊敬,在還有一裏多路的時候也不再乘雲飛行,二人從側門走進寺院,庭院裏隻有兩個小和尚在清掃落葉,見柳天二人進來,行合十禮,然後繼續清掃。
兩個小和尚的年齡和柳天差不多大,可是從他們清澈的眼眸裏一點也看不出來年輕人多有的浮躁氣盛,反而給人一種淡薄脫俗的感覺,相比之下柳天滿臉的戾氣和倔強倒是落了下乘。
“多年不見,老友已然頓出執迷,直奔大道,實在是可喜之事啊!”
從大殿中走出一位身披袈裟,手持佛珠的老者,看上去幾乎和陣玄子差不多年紀,卻比陣玄子多了一種跳出凡塵的感覺。
這不,一語便道破了陣玄子的境界,弄得陣玄子有些尷尬的同時也大為佩服。
“老友比我實在高明得多了。”
十年前陣玄子曾經和這位慈遠方丈有過一場關於執迷陣法之道的辯論,那時慈遠就斷定陣玄子隻有放棄對法陣的執迷才能明悟。
可當時的陣玄子說要將一生的時間全部奉獻給陣法之道,絕不會有放棄的一天,除非他遠離人世,如今看來還是慈遠道高一籌。
“老友不必多慮,人生的境遇又怎是可以完全預知的,沒有當初的執迷也就不會有現在的解脫和看破。老友今日來此應該是為這位戾氣纏身的小友而來的吧。”
柳天被陣玄子和這位大師的話弄得完全摸不清頭腦,涉世未深的柳天哪裏會懂得什麼解脫和勘破,可當慈遠大師在毫不知情下就猜出了他的困擾後,才意識到眼前這位慈眉善目的大師還是有幾分道行的。
“他是我一位忘年之交的兒子,我帶他也如同親人,因所習功法沾染戾氣,希望大師能助他解除煩惱。”
陣玄子向慈遠拱了拱手以表謝意,陣玄子根本不用把柳天有可能成魔的事情點破,憑借慈遠的境界和修為一眼便能感覺出柳天的問題。同時慈遠也明白陣玄子不想讓柳天有過多負擔的用意。
“佛渡有緣人,今日小友能到訪此地便是緣分,請兩位隨我到大殿再議。”
大殿正中是一座幾米高的巨大佛像,雖然四周沒有金邊寶石鑲嵌,柳天卻隱隱感覺到佛像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微光,讓他十分溫暖。
“小友如此關注我佛,可否有什麼感受。”
柳天不知道自己一進大殿就被那尊佛像深深吸引,很長時間都沒有動彈,陣玄子本來要上前把柳天叫醒,卻被慈遠一把拉住了。
因為慈遠知道,這是柳天佛緣深厚的表現,在與佛交流時,是不應該被打擾的,直到柳天恢複心神,慈遠才問起柳天有什麼感悟。
“我覺得這尊大佛好像在朝著我笑,而且那陣陣光芒似乎在召喚我一樣。”
“哦?”
慈遠一直靜若止水的麵目露出了些許驚詫的表情,因為他絕沒想到老友帶來的這位小友佛緣竟會如此深厚,就連慈遠自己第一次拜入佛門時也沒有如此領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