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博士走了？”沈飛走上前，明知故問的說道。
“沈飛，我問你……”連接遭受雙重巨大打擊的張佳怡，聲音聽上去異常的低沉，她忽的抬起頭，眼眶有水花溢出。
沈飛還以為她是在為父親離開這事而難過，當即伸出手，想像以前那樣撫摸她柔順的長發安慰她，誰知，手才剛伸到一半，張佳怡卻用力一把拍開了，她站起身與沈飛麵對麵互相看著對方，說道“我問你，你為什麼和我在一起，是不是隻是為了更方便監視我還有淩雲天？”
“怎麼會，難道你還不清楚我嗎？”沈飛眉頭蹙起，心中暗道一聲不妙，是什麼原因讓她忽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我發覺我越來越不了解你了。”張佳怡用一種很陌生的眼神看著他，舉起手中的電話質問道“你口口聲聲說沒有，那這條短信又該怎麼解釋，為什麼，你明明聽到淩雲天親口說，如果不離開華夏他的處境將非常危險，你還是要把他離開的消息發送給別人，難道你不知道，這樣做會害死他？！”
看著微微亮起的手機屏幕，沈飛終於意識到問題出在那裏，不由暗罵自己是個白癡，居然疏忽大意沒把手機隨身帶走，偏偏短信又發送失敗，還被張佳怡給看見了，現在想解釋都不知該如何說出口。
籌措了片刻，他決定實話實說道“我……我沒想過害他，但這是我的任務，淩雲天如果帶走了改造液配方，將對我們國家造成巨大的損失……”
“那是他自己的研究成果，為什麼不能帶走！”張佳怡有些激動的說道“難道在你眼中，我還沒那什麼改造液重要嗎？”
這根本就沒什麼可比較的地方，她突然提出的問題讓沈飛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張佳怡死死凝視著他，隨著時間過去，眼眸中最後一絲光焰也逐漸散去。
沉默了良久，張佳怡咬著嘴唇強忍不讓眼淚留下，從沈飛身邊繞過，離開這裏前，她還是抱著最後的希望回頭說道“就算我求你，不要把他要離開的消息告訴外麵，好嗎？”
“佳怡……”沈飛回過身，神色複雜的看著她，他很想一口答應下來，可一想老首長曾經的交代，頓時又沉默下來。
“我知道了。”張佳怡說完，轉過身頭也不回的走了，她走過的地方像是有條濕潤的痕跡在一點點逐漸的擴散。
沈飛沒有去把她追回來，因為他清楚知道，就算追上去，他也什麼都承諾不了張佳怡，有些疲累的坐回床邊，拿起闖了禍的手機，沈飛看著那條發送失敗的短信，心中五味陳雜。
隻需要找個信號順暢的地方輕輕按下發送鍵，這條短信就會立馬出現在汪浩氣的手機上，那時淩雲天就別想走得了了，可是當沈飛正要這麼做的時候，又開始猶豫了起來，張佳怡哭泣著哀求他的那一幕不斷浮現在眼前。
到底該怎麼做！
沈飛用拳頭往自己腦門上用力砸了幾下，糾結了好一會兒，他才像是下了決心，將手機扔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