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站在床前的他,眼角餘光瞥到小床上,破舊床鋪上染著鮮血的匕首。

他幾乎想都沒想,勁猛有力的長腿一抬,蹭光發亮的鞋就踢上了匕首柄。

匕首被踢得從床上直飛出去,速度快得宛如利箭出擊。

鋒利染血的匕首,一路劃破虛無的空氣,在匕首刃上的鮮血即將掉落一滴下來時,匕首尖竟狠戾又精準的插進了江海峰的左眼。

“啊——”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赫然響起,似要衝破天花板般瘮人。

糖果虛弱得窩在幻軒影懷裏,她失血過多疲憊得有點困,閉著眼睛想睡的她,被這道慘叫嚇得心慌得輕抖了一下。

察覺到懷中人兒的輕顫,她在驚嚇中無聲的更擁緊他的同時,幻軒影也更抱緊了她。

“滅了。”幻軒影最後看了江海峰一眼,渾身的森冷氣場,宛如從冰川海底升騰而起的刺骨寒冷,“別讓他死得太痛快。”

幻軒影的語氣其實特別輕緩,就好像在說今晚吃什麼一樣。

“幻軒影!我要殺了你!啊——”隻剩下一隻眼睛的江海峰,捂著鮮血直流的左眼,陷入魔怔般癲狂了起來。

“說!是誰派你來的!”幻軒影說道。

“沙,沙妍……”從眼睛深深插進頭顱骨的劇痛,更是讓他徹底失去了理智。

沙研?看來她是過得太好了!

幻軒影危險的眯了眯眼鏡,不再理會尖聲慘叫著在地上翻滾的江海峰。

他踩著與往常無異的沉穩步伐,宛如從天而降的神祗般,纖塵不染的行走在修羅煉獄場,身上不沾任何一滴汙漬的血跡。

糖果縮在幻軒影懷裏,這個懷抱帶給她的安全感,就像溺水的人突然被救起,還放在柔軟舒適的大床上一樣。

她貪婪的攀緊了他,就想這樣被抱著,哪兒也不去。

幻軒影抱著糖果出去了,淩夜看了看地上已經死到臨頭的江海峰,拍著馬風的肩膀道:“弄幹淨點,絕不能被查到軒頭上。”

“放心,我心裏有數。”江海峰痛苦的滾到腳下時,馬風突然後退了一步,一腳又把江海峰給踢遠了。

踢完之後,馬風看向戴著眼鏡,一副斯文敗類模樣的淩夜:“你出門在外好歹把手槍帶上。”

別仗著有幾分身手就想赤手空拳打天下,小心被人一槍爆頭,直接斃了。

到時候他可沒那個閑情逸致去給淩夜收屍。

“我每天待在軒旁邊能不有把槍嗎?要不你再他身邊待待?”

“我不去!”馬風想也不想就一口回絕了淩夜。

他才不幹,每天按時上學,準點下學,非得憋死他不可。

淩夜嘴唇蠕動了好幾下,似乎在低聲咒罵著什麼,最終卻隻惡狠狠的對馬風道:“早晚讓軒把你調過來!”

淩夜惡狠狠的說完後,就想往外走,腳剛抬起還沒跨出去,手臂就被馬風突然抓住。

看著向來果決的馬風,現在卻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神情,淩夜微皺起了眉頭:“怎麼了?有什麼快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