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成敗,隻求一人周全。
所以,你若死在落塢山下,這一千玄麟衛便要悉數為你陪葬!
為什麼……為什麼你會給十四下這樣的密令?為什麼身為素玉之主的你會在意我雲夜的生死?
你隱忍八年歸來,所求的不過是南秦那個至高無上的皇位,為什麼會在這個緊要的關頭做出這樣的決定?
是什麼讓你突然想不開,無論成敗,也要我一人活下去?
是我手中的執書之閣?泱泱離宗?亦或是我身後那個隱藏了千年的秘密?
秦君璃,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十四瞄了瞄身前那個背手而立,不發一語的離宗宗主雲夜。
自從自己說了十羽密令的事後,他整個人就變得有些不太一樣,沒有因為得到靖陽王殿下的高看而覺得慶幸,也沒有因為一千玄麟衛的誓死護衛而鬆一口氣,反而是由內而外散發出一種冷漠的氣息,直叫十四往後退了數步,悄悄的打了個寒顫。
劉木還是帶著瘴澤的地形圖隨六百玄麟衛走了,因為那人斜斜的看了自己一眼,說道:“這些玄麟衛的命在我手中,自是要聽我的安排。”
一句話堵的十四啞口無言,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劉木消失在夜色中。
如今又過了兩個時辰,一百五十人身著夜行衣,在密林裏悄無聲息的走了數十裏。沒有敵襲、沒有異物,甚至比白日還要安靜平和許多,讓十四一時有些想不明白他所說的“危險數十倍”是在何處。
如今雲夜停了下來,盯著遠處發呆,十四也隻好站在一邊等著,礙於他渾身上下散發的強大氣場,不敢出聲。
“你一息能飛多遠?”那人忽然開口,沒頭沒尾的問了這麼一句。
“啊?!”十四一愣,有些沒反應過來。
雲夜扭過頭,盯著十四的臉,皺著眉,又問了一遍:“我問你一息能飛多遠?”看他身手似乎還可以,怎麼,難道輕功太差,拿不出手?
“四……四丈……”十四默默的在心中流淚,這位宗主剛才不還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怎麼忽然就提到輕功上了?變的可真快!
“嗯……”雲夜轉過頭,又盯著茫茫的一片黑暗沉思了片刻,“是不太好……”
不太好?什麼不太好?!是說自己輕功不好嗎?!!
十四剛平靜下來的心忽然又是一抽,被雲夜這麼一自言自語,感覺受的打擊有點大。他的輕功在墨衛中已經是數一數二的了,竟然隻換得他一句“不太好”。
“這一百五十人中,誰的輕功最好?”
見雲夜這麼問,十四心有不甘的叫了一個小小的玄麟衛出來,板著臉一副嚴肅的樣子:“肖飛,你一息能飛幾丈?”
“五丈,若中途可以借力,便再多四丈。”
九丈!雲夜眼睛一亮,對這個輕功最好的玄麟衛招了招手,“你過來瞅瞅。”
十四和肖飛連忙站到雲夜身後,隨他一起看向對麵那片漆黑的虛無茫然。
“看到對麵那塊山石了嗎?”見兩人眯著眼看了半天,雲夜又補了一句,“就是那塊光禿禿,沒有長草,突出來的那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