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言青’是青雲門的葉歸雲,但又是否知道她便是無念山離宗的……一宗之主呢?”
秦君璃平淡無波的一句話,卻恍若驚雷,讓封言墨的腦中變得一片空白。
無念山,離宗。
那個隱居了三百年,不問世事的武學宗派。
就算封言墨不涉足江湖,對離宗的淵源也是有所耳聞——與南秦開國皇帝同宗同源、被秦君璃從小到大念叨了無數遍,他又怎會不知道那個神秘的離宗呢!
隻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眼前這人、自己的親生弟弟,竟然是泱泱離宗的一宗之主?!
言青今年也不過二十吧……年紀輕輕的他,又是如何坐上了離宗的宗主之位?!!
誰知,雲夜接下的來話,更讓他心涼到底。
“既然今天話說到這個份上,封家大公子也不是外人,在下就索性說個明白了。”
頓了頓,撩起耳邊的一縷亂發,雲夜突然便斂了嘴角的笑,無比認真的一字一句說道:
“我並不是你的弟弟‘封言青’。‘言青’的身份,隻是為我離宗在京中行事所做的掩護。”
“那父親母親……”見封言墨瞥了眼她手上的鐲子,欲言又止,雲夜垂下眼又繼續說道。
“夫人知不知曉我並不清楚,但封相卻是一開始就知道的。至於封家的烏金鐲,既然能戴的上去,自然有本宗主的機緣。時機成熟,想必封相也會說與大公子。”
“但……”
封言墨皺了皺眉,似乎還是不能接受這個現實,卻被雲夜的一句話激的渾身一顫,瞬間清醒了過來。
“已經耽誤了很長時間,你們確定不想知道如貴人背後的凶手,從而保住那個禦林衛統領劉餘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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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看著雲夜從袖袋裏掏出一張薄紙,淡淡的黃色,背後有些若隱若現的紋路,在燭火的照耀下幾乎有些透明。
上麵的痕跡似乎不是尋常人家用的墨,顏色略淡,卻痕跡清晰,遇水不散。
秦君璃一眼掃過,遞給封言墨。卻凝了眉,在心中暗暗揣摩消息中的那幾個遣詞——
血流不止、低溫不凝。
“殿下應該也是見過這番情景。”
想到謝家地底被前洲一箭釘射到石壁上的黑衣人,雲夜勾了嘴角,揚起沒有溫度的一抹笑,不知秦君璃是否有細細觀察過那些人的死狀。
中了子嬰幻毒的人,瞳孔會漸漸擴散,對外界刺激沒有任何反應。一旦有了傷口,血液便不會凝固,直至血盡而亡。
“可是在謝家地底?莫不是子嬰?!!”
怎麼又是子嬰幻毒?!
難道這兩日宮裏發生的事情,也是秦翎在背後謀劃行事?
如要論奪權的障礙,怎麼也算不到一個五歲的孩子頭上,可他為何單單要對十七皇弟下手?!
還有如貴人。
一個身處內宅,一個行事宮外,明明是八杆子打不著的兩人,他又因何要置這個懷胎八月的宮妃於死地?!
“不,有問題。”
封言墨細細看過執書閣的消息,將信紙對折,置於桌案之上,略略想了想,開了口。
不若平日的風流浪蕩,竟也是認真專注的模樣,但叫雲夜挑了挑眉,感歎這位封家大公子的深藏不露。
同時也產生了些許好奇,秦君璃……到底是什麼時候,又用了什麼手段,將封言墨籠絡在了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