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殺了我?嗬,也看你們有沒有那個本事!”
月卿手中的琴弦緊緊的勒在夏小紅的脖子上,甚至割破細嫩的皮膚直接嵌入肉裏,讓鮮紅的血順著纖細玉白的頸脖落入衣領,惹得那個女人一陣歇斯底裏的亂叫。
叫聲尖銳而又刺耳,在諾大的地宮中環繞震蕩,險些要將蜂窩狀的石窟再震塌一部分下來。
“啊啊啊啊…救我!嚴律哥哥,救我!!”
“嚴律?嗬嗬,夏小紅,以前就知道你蠢,但沒想到你竟然蠢到這樣的地步!”
月卿以夏小紅為盾,讓雷鳴根本下不了手,隻能站在一丈外握緊手中的劍,渾身上下繃緊到了極致。
他並未注意到月卿口中蹦出的名字,可秦君璃卻是冷著臉眉頭一擰,若有所思的審視起不遠處的兩個人。
夏小紅……?
當初在玉西,柳東川確實用姒族秘辛交換取了自己一個承諾,承諾親自將一個女人帶出浮音樓好好安頓。
如果他沒有記錯,那個女人是叫“夏語瞳”吧。
不,這種事他怎麼可能記錯!
剛才他清醒的時候明明喚這女人“阿瞳”,為什麼到了月卿嘴裏就變成了“夏小紅”呢?!
“你不過長了一張和‘阿瞳’一模一樣的臉,就以為能騙他十年、替那死老頭將他困在浮音樓一輩子了?!”
月卿說出口的話像一把刀子,在夏小紅的心上狠狠的剜了一刀,讓她渾身一震,仿佛聽到什麼可怕的汙蔑一般,連忙反駁:
“不!不是的!!”
“不是的?嗬嗬,你以為嚴律不知道?恐怕他早就看破你們的這些伎倆了!”
“瘋子!月卿你這個胡言亂語的瘋子!你就是見不得我們好,才故意歪曲事實,我是‘阿瞳’,我就是‘阿瞳’!”
身後那人話語中的不屑與嘲諷讓夏小紅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一邊用手去扯那根勒在脖子上的琴弦,一邊揚起聲音怒吼著。
月卿卻置若罔聞,慢慢勾起一抹詭異的笑。
他已經受了重傷,加上沒有幽篁半琴,就算挾持了夏小紅,也根本不是另外三人的對手。
既然注定要敗、注定要死,注定要墜入無邊的地獄、永世不得超生,他為什麼還要心存仁慈,讓這些算計過他、對不起他的人好好的活在世上呢?!
一個周拂光,一個夏小紅。瘋吧,都和我一起瘋吧!!
“胡說?夏小紅,老實告訴你吧,我早就突破屏障,能夠感知嚴律的全部意識了。”
縱使五髒六腑傳來壓抑的鈍痛,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隻能憑借最後的意誌站立在這裏,可月卿似乎很享受這種親手摧毀別人心智的快感。
隻見他緩了緩,慢慢的吸了一口氣,眼中閃過濃鬱而又強烈的恨,一字一句的在夏小紅的耳邊說道:
“他不過就是一個孤魂野鬼,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就想霸占我的身體、吞噬我的意識。
夏小紅你不知道吧……他這輩子就是來贖罪的,找不到他的‘阿瞳’了,才將你當個替代品、自欺欺人的想要彌補自己犯下的錯。”
“不!你騙我!”
夏小紅越是掙紮,那琴弦就越陷入她的皮肉一分,帶來錐心的痛和淋漓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