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晃動間,數百名匪徒提著各式各樣的武器,不斷地湧出藏匿的樹林,緊盯著山道上的獵物,圍了過來。山風恍惚間,仿佛嗅到了一絲血腥,縈繞著狹窄的山路上。
雜七雜八的衣服,斑駁交錯在山裏縫隙中,不過皆是目露凶狠之輩,對於這個刀口甜血的生活,容不得存在半點憐憫。
雷洛皺著眉頭,看著黑壓壓的劫匪,俯身下馬,韁繩一撂,拔出腰間的長刀,高聲喝道,“所有人聚集在一起,禦敵。”
話音剛落,其他守衛熟練地聚集在一起,把沒有戰鬥力的隨車人員圍在中央,依靠著馬車,形成一個半圓的防禦陣型。
紛紛亮出武器依靠在一起,顯然這種場景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弱肉強食的世界,本性如此,何須做作。
蘇然落在最後,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反應還是慢了半拍。索性劫匪基本全集中在前方,落在最後的肅然反而清淨的反常。
十幾名女眷嚇得瑟瑟發抖,抱成一團,圍坐在中間,驚恐的盯著漫山遍野圍過來的匪徒。有的已經忍不住啜泣起來,壓抑的氣氛彌漫在山道中。
嗚咽的聲音,積壓在眾人胸口,飄來的陰雲遮擋住冬日的陽光,給這山澗帶上幾份肅殺淒涼之氣。
對視的兩撥人並沒有出手,各自打量著對手。隨著匪徒裂之中,閃出一道縫隙,一名光頭漢子扛著一把巨斧,麵帶厭氣,走到近前。
閃著寒芒的斧刃,帶著沒有擦拭的幹枯血跡。即使在冬天,依然敞開的胸脯,綜合交錯的傷疤,給人一種視覺上的衝擊。
目帶狠色,眯著眼睛,看著麵前的雷洛。巨斧住在地上,沙啞的聲音緩緩響起,“黑龍寨的老規矩,想要過去,留下半成貨物。”
雷洛譏諷一笑,晃動著手裏的大刀,寒芒閃爍。隨著身濃鬱鬱靈氣環繞。淡淡道:“就憑你手下這些烏合之眾,你還沒有說這話的底氣吧。”
看著雷洛麵帶譏諷,光禿男子咧嘴一笑,“就算你實力非凡又如何。”說著轉身朝著身後的匪類,雙手舉過頭頂,“兄弟們可不是在這喝西北風的,就算我同意,我的手下也不會同意放過你們。”
“打不過你,我們也必定讓你們損失慘重!”山頭上,振臂呼應的手下,光禿緩緩轉臉,一隻眼眯成一條縫隙,緊盯著車隊的眾人。“要是一個不好,自己死在這荒郊野嶺,可就不好了。”
這時雷洛身邊一位老頭,聽到這話,急忙小聲道:“雷隊長,你可是保證了我們貨物安全,一旦有損失,家族怪罪下來,我可是擔不起這個責任。”
雷洛看著無賴一樣的賊匪,一陣頭疼。貨物肯定是不能丟失,不過一旦交戰,自己被糾纏上,車隊的損失……
選擇往往隻在一念之間。
看著目光閃爍的雷洛,光頭停頓了一下,活動者筋骨,隨著啪啪的骨骼脆響。“抉擇就在自己手裏,拿了貨我們就走,黑龍寨的信譽我陸擇還是能拍胸脯保證的。”
沉靜!
雷洛看著把胸脯拍的啪啪做響的陸擇,信譽!和你們講信譽,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打消了顧慮,手中的刀柄再次緊了緊,目光堅定。
看著雷洛目露凶光,陸擇便明白,今天這場惡仗不可避免。
年終的臨近,許多商隊為了加快速度,選擇抄近路穿越這條山路。即便可能會遇上野獸襲擊,也抵不過利益的驅使。
其實青山鎮周圍的劫匪還沒有囂張到這等程度,就連雷洛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劫匪。隨著各種勢力交錯,利益的紛爭逐漸加劇,使得劫匪這一行也是不這麼好做。
使得黑龍寨鋌而走險,拉近了與青山鎮的距離,埋伏起來,等待著上鉤的獵物。就這樣雷洛的車隊便成了第一個獵物。
不過能當上領隊的雷洛實力非同一般,先天九層,可不是吃素的。隻差一步便可靈氣境,化氣為型。天天刀口舔血的職業,可是實打實的一步一個腳印在鮮血中走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