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長的通道裏,燈光忽明忽暗,那飄搖的燈光,壓抑的氣氛,蘇然從未感覺過。
通過長長的甬道,東轉西轉的繞了幾圈,隻見前麵堅實的鐵柵欄,掛著各式各樣的武器,斑斑的血跡仿佛在訴說著他們曾經的故事。
還沒等蘇然反應過來,帶路的老頭,掏出了一張紙,衝著遠處的微光抖了一下。仿佛在確定正反麵,伸手摸著蘇然的手掌,就著欄杆上還沒幹的血跡,抹了一下。
愣神間,血淋淋指印張牙舞爪的勾勒在昏暗中,詭異的,清晰奪目。
老頭收起紙張,滿意的點了點頭。看著還在愣神的手下,皺著眉頭,吼道:“還看什麼,抓緊,裏麵再等會就翻天了。”
說著踹了一腳身邊魁梧的漢子,罵罵咧咧的走開了。兩名手下,對老頭十分懼怕,急忙操辦了起來,拿著殘破的衣服,遲疑間,衝著老頭背影低聲道。
“羅主管,田霸的屍體咋辦。”
沒有一絲猶豫,不帶任何感情。老頭消失在昏暗的燈光下。“扔了,你還打算帶回家埋了?”
“哦!”得到了命令,那兩名漢子也是不再猶豫,把手裏殘破的衣服遞給了蘇然,催促著穿了起來。
原本寬大的獸皮衣服,穿在蘇然身上,立刻小了一號。沒辦法,上衣當了褂頭,褲子索性圍了起來,擠在腰間,露出的皮膚,昏暗中閃著幽亮的光澤。
擠著腰間的帶子,遲疑的打探到:“額,大叔,你知道這是什麼工作,好像要死人一樣。”
兩名漢子,聽到這話,其中一人正要開口,猶豫間被另一人拉了一把。“你進去就知道了,獎金很高就是了,來到這裏的都不是為了錢麼!”
看著穿戴整齊的蘇然,推了一把,努著嘴指著前麵忽明忽暗的通道。“前麵走到頭,打開門就行了。快去吧!”
回頭望著身後,交頭接耳的二人,蘇然搖了搖頭,衝著遠處走了過去。自言自語著:“神神秘秘的!”...
“喂,你剛才又多什麼嘴,要是被羅老頭知道,攪了他的好事,會被趕出去的。”看著沉默的同伴,歎了口氣。
聽到同伴的話,那人暗聲道:“希望這一個能走的遠一點吧!”
“走吧,把田震得屍體搬走,躺在那血腥味太濃了。”...消失在黑暗中的影子,呢喃著這裏不為人知的故事...
通道越走越寬,越來越黑暗,幽暗的顏色在預示著另一種極端的降臨。通道邊的鏽跡斑斑的長凳上,不斷有落單的身影,獨自坐在角落。黑暗中,眯著眼睛,閃著寒芒如同看著敵人一般,注視著蘇然。
不明覺厲的蘇然,四處打量著陰影中的閃著寒光的眸子,空氣中帶有一絲若因若無的血腥味。越到盡頭越化不開。
來到一堵猙獰的巨門前,一位佝僂著身子的老頭,坐在台子邊,搖著鑰匙,斑白的腦袋貼在門上,不知在聆聽著什麼。
聽到腳步聲,這才轉臉望向了蘇然,咂了咂嘴,“又是一個好身板啊,哈哈!”說著把一個嶄新的麵具遞給了蘇然,咆哮的鬼臉,帶著幾分猙獰。
看著還在愣神的蘇然,老頭說道:“帶上把,如果你不想惹出麻煩的話!”
戴上麵具,動了動明顯不適的臉頰,透過眼睛的孔洞看著老頭,佝著身子在台子下翻動著雜物。“恩,煉體八層,看樣不需要帶禁靈項圈了。不過還是不能壞了規矩。”
雖然對於老者知道自己的修為暗驚不一,不過蘇然沒有說什麼,這個世界比自己強的人海了去了,尤其是在這繁華的羅天城,一抓一大把。
拿過老頭遞過來的手環,戴在手腕上。老頭如同打量著藝術品一般的眼神中,緩緩打開巨門的一腳,一堵小門。
透過適應了黑暗的眼睛,老頭映著一臉刺眼的光芒。“年輕人,我希望能打開整個凱旋門等你回來!”神秘的笑容,耐人尋味。
到現在還不知道工作是什麼的蘇然,恍然間踏進門中,刺眼的光芒閉上了眼睛。
一霎那,蘇然被充斥的喧囂震撼了,門的存在仿佛是兩個世界的分界線,在門的兩邊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