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虎推門進來,看也不看大黃,將桌子的酒拿起來一口喝盡,吩咐道:“收拾一下這裏,不要留下痕跡,那丫頭一會兒就會找來,現在都躲到隔壁去,不要吭聲,隻等我的命令再動手。”大黃揮手,眾人開始收拾,將院子內的車子開走,丘虎啃過的骨頭也都拋到了後麵山崖。所有人躲到捆綁劉安財的房間,丘虎關上門,盤腿端坐於地,眼睛微閉,似是睡著。其他人也都坐下,全都屏住呼吸,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劉安財動不能動,喊也不能喊,隻是耳能聽到。一會兒,祠堂院內傳來隱約的發動機聲,似有一輛汽車停下。車子熄火,有腳步向祠堂內走來,劉安財心內亂跳,一時希望天蘋能找到他救他出去,一時又希望天蘋找不到,以便她能離開這危險的祠堂。
一個聲音傳來,卻是個男聲,那人說:“這沒人。”聽到這聲音,劉安財心裏一驚,這人是誰?怎麼聲音這樣熟悉?
隨即聽到天蘋的聲音說:“我能感覺劉安財就在這附近,但這山裏有霧,一進這霧裏,我就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了。”那人問:“你這感覺靈敏嗎?”天蘋說:“怎會不靈敏?別人我感覺不到,但感覺劉安財絕對不會錯了,也不知是什麼原因。”
那人說:“可能你們有什麼心靈感應也未可知。”語氣中帶著濃濃的酸味。天蘋聽見,咯咯笑著說:“歸哥,你吃醋了?”那歸哥說:“是啊,為什麼和你有這感應的人不是我?”
聽到這裏,劉安財霎時記起了這人是誰,天蘋叫他歸哥,這人不正是王海歸嗎?怪不得聲音這麼熟悉。這茫茫輪回之中,沒想到王海歸也找到了天蘋,聽兩人關係,似乎還是情侶。
想到這層,劉安財心裏突然就充滿了苦澀,他是天蘋的師侄,原本也沒想輩分不同有什麼大關係,隻願能守在天蘋身邊就心滿意足了。但眼下出現了一個王海歸,這人前生就對天蘋執迷不悟,這一生又遇到看來仍是癡迷。輪回中天蘋早就忘記了前世,在這一世她要真的喜歡上王海歸也有可能。劉安財感覺到了危險,心裏暗暗罵道:“歸哥,歸哥,歸個屁啊!怕是個龜哥才對!”
天蘋說:“你怎麼和他去比,也不害羞?他是我的師侄,還是個小孩子呢。”王海歸說:“他可不是什麼小孩子,隻小你一歲。”天蘋說:“就算隻小我一歲,那也是我師侄!我和他有感應是因為我們同門學的一樣功法,你可不要胡思亂想。要是你也加入我們天字門,我就認你當個小師弟。”
王海歸笑了起來:“我要當也是當大師兄,你是我小師妹。”天蘋哼了一聲說:“美得你!”這話說得溫柔,劉安財屋內聽見卻是傷心絕望,隻覺此刻若是被丘虎他們撕票,才會好過一些。
也不知道丘虎用了什麼障眼法,天蘋和王海歸在祠堂裏找了一圈也沒發現眾人藏身的這間房。劉安財想了半天也沒明白,想必是些玄妙的勾當。心想:“這修仙長生也有點意思呢,起碼這障眼法就很不錯,和周小鈺的隱身法有點異曲同工之妙。
隻聽王海歸說:“這裏沒有。”天蘋歎氣:“也不知道藏到了哪裏,我真擔心他。”王海歸說:“你放心,他會沒事的,我會一直陪著你。”
天蘋點頭,兩人走出祠堂,站在門口的台階上,王海歸說:“我們去其他地方找找吧!”天蘋卻搖頭,說:“我不想離開這,我總有種感覺,他就在附近。”王海歸說:“那……那也好,我們坐這歇一會兒,你走得也累了。”天蘋答應,兩人在門口的台階上並肩坐下,背對祠堂,麵對著山下。
四下裏都是濃霧,粘到臉上濕潤清涼,天蘋揮手驅趕著那霧說:“這山裏的氣候真怪,已經中午了,竟還有霧。”王海歸說:“這是茶山,突然就會下雨,太陽出來,雨水蒸騰就成了霧,這樣的氣候適合茶樹生長。”
天蘋笑:“你是學考古的,怎麼還懂這些?”王海歸說:“去考古什麼環境都會遇到,也就懂了點,不過眼前這霧到也少見。”天蘋問:“有什麼奇怪的嗎?”王海歸說:“這霧裏隱約有股腥氣,如果不是在天南周邊,這裏並沒有大型的野生動物,否則我還以為遇到老虎呢!”天蘋驚呼:“老虎?那一定會吃了劉安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