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她。”淩霖的聲音很冷。
嚴格來說,淩睿與他還是第一次照麵,此刻被他這樣冷冷的看著,心中不由得生出懼意,“你沒事?”
“放下。”
“如今京都已經被我母後控製,你已經不能翻盤了,戚薇薇跟著你隻有死路一條。”淩睿忍住心中的懼怕感,一字一句說道,“如果你現在阻攔我,那戚薇薇逃生的可能就會減少。”
淩霖已經不想再說,手腕一個靈巧的轉圜就打在了淩睿的手上,淩睿下意識的鬆手,戚薇薇便落到了淩霖的手上。
淩睿警惕的退開了好幾步,“你竟然如此自私。”
“有人來。”淩霖說著將戚薇薇慢慢放下。
淩睿終於意識到了不對,淩霖的武功還在,卻不破門而逃,實在是有些蹊蹺。他正想說些什麼,就聽到淩霖說外頭有人來,心中一驚,“我還會再來。”
他這是私自行動,要是被母後知曉了,肯定討不了好。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所謂的有人來不過是淩霖在誆他。
像是擔憂夜長夢多似的,張皇後的手段可謂是雷厲風行,第二日便將天牢眾人給提上了金殿。按照她所想,必然是要用最快的速度將皇位的歸屬給定下。
隻不過一夜未見,本就虛弱不堪的淩正豪身形越發的委頓,虛弱到連站都站不起來,隻能任由兩個內侍駕著走來。曾經身材健碩的天子在這一刻就好似是一隻即將被燃盡的火燭,隻餘得悠悠餘溫。
“請皇上寫下傳位詔書。”張皇後並不想再多說什麼,在這十多年內,夏丹秋****受盡恩寵而她卻一人獨守空閨,這讓她與淩正豪之間的夫妻情分逐漸被消弭殆盡,如今又已經演變成你死我活的境地,即便是有話想說,那也隻是曾經了。
淩正豪喘的厲害,枯瘦如柴的手臂早已經握不住筆,但即便能夠握得住,他也不會在威逼之下寫下傳位詔書。“惡婦,你休想。”
“恕臣妾直言,以皇上現在的身體,即便是不寫傳位詔書,日後總歸也是太子登上大寶的。皇上此刻若是乖乖的聽臣妾的話寫了,臣妾便對夏丹秋網開一麵,若是不寫,就讓夏丹秋先皇上一步去下麵等著。”張皇後麵色冷厲。
誠如她所說,淩睿乃是太子,即便皇帝不下詔書,一旦駕崩,皇位理所當然是太子。之所以現如今逼著皇帝寫詔書,隻不過是張皇後不想再等罷了。
淩正豪看了一眼正在垂淚的夏丹秋,幹扁的嘴唇蠕動的厲害。他可以不在乎淩霖,卻不能不在乎夏丹秋,事情被逼到這個份上,他很清楚張皇後說的出就做得到。
“皇上還是好好想想臣妾的話是否有道理。”張皇後說著,立刻有手下將夏丹秋單獨拉到她身邊,伸出尖利細長的指甲套就那麼地在夏丹秋的臉上流連。
淩正豪見此,立刻妥協,“朕寫,你別傷了她。”
張皇後的眼中閃過一絲悲涼,眼前的這個女子此刻雖然受製於她,但說到底,在她的心底也不是不曾羨慕過,酸酸的說道,“皇上您可真是偏心,就連自己親生的子嗣,也比不上夏丹秋一人,您對她的這份感情可謂是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