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蔓與桃扇一左一右騎馬跟在周深身後,遠遠的便看見以沈氏為首,府中所有人等在大門口迎接周深的回歸。
“恭迎老爺回府。”等周深幾人行至府門口,沈氏率眾人請安。
因著周深隻是告了一天的短假,所以並沒有選用馬車。他隻簡單的帶了一個隨從打馬回家。
周深被小廝攙扶下馬,周蔓也被桃扇攙下馬,跟在周深身後。隻見沈氏盈盈上前,溫聲道,
“老爺一路辛苦了,妾室已備好熱水和飯菜。”
“怎不見衡哥兒?”周深點頭,四下一掃,卻不見周衡。
“衡哥兒今日隨同窗去郊外踏春吟詩,妾室已遣人去告訴他老爺回來了,估摸過會子衡哥兒便回來了。”沈氏細細解釋道,生怕周老爺誤會了周衡不來的原因。
“阿爹,大哥醉心學問這可是好事!阿爹也真是的,都到家門口了才叫府中知曉!”周蔓小女兒態十足,一麵為周衡說了好話,一麵故作埋怨對阿爹道清了周衡不推掉踏春的原因。
“嗬嗬嗬,這麼說是阿爹的錯了。”周深開懷一笑,心知周蔓的用意。
“這可是阿爹說的,窈窈才沒這麼說!”周蔓撅著嘴,臉上一副“我雖沒這麼說,但我就是這個意思”的樣子。
“你呀!”周深雖語氣無奈,但眉眼中卻是滿滿的笑意。
“老爺,還是先進府吧!在大門外說話,這像怎麼回事兒啊!”沈氏身後的下人們向兩旁散開,立在大門兩側。
待周深周蔓跨過大門,沈氏跟在周深另一側進府,匆匆瞥了眼周蔓。心底驚訝她竟為衡哥兒說話,但也十分感動。
見主子們都已進府,門房處也差人合上大門,除了主子身邊慣用的幾個人都留了下來,其它人又回到各自的位置開始幹活兒。
“老爺難得回家一次,不知這次會留幾日?”沈氏坐在周深下首,悠悠問道。
“蔓姐兒的身子可好了?”周深卻是沒有接沈氏的話,自顧自的轉眼打量周蔓關切問道。
沈氏臉色一變,老爺這是當著下人的麵給她沒臉,莫不是因著蔓姐兒的病對自己不滿?
“阿爹,實不相瞞,女兒這一病足足病了月餘,多虧了沈姨娘請來從前是禦醫的劉老先生為女兒醫治,不然女兒這會子恐怕還臥病在床呢!”
周蔓淡淡一笑,不動聲色的為沈姨娘說了情,話裏話外告訴阿爹沈姨娘對自己很好,並無半點苛待。
“那劉老先生真不愧是做過禦醫的,女兒不過喝了兩貼藥就好全了!”
聽周蔓這樣說,周深的神色稍稍緩和,看沈氏的眼神也暖了些,“這些年,你辛苦了!”
他與亡妻江氏伉儷情深,納沈氏進門也隻是個意外。縱然他對沈氏沒有半點愛慕,但沈氏好歹為他生育一子,還一直照顧家中大小事宜,這些都是他與沈氏之間的情分。
“老爺這是說哪裏話,這都是妾身分內之事。”沈氏惶恐,她深知老爺對自己並無半點男女之情,是以這些年來她從來都是戰戰兢兢,本本分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