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初她在周府的時候，雖是下人的身份，可那日子卻是過得不比尋常大戶人家的主子差。
如今落得這般田地，齊媽媽心裏越想越後悔。當初怎的就被豬油蒙了心幹出那檔子事兒，否則這會兒跟在大小姐身邊要多威風就有多威風。
要不是餘媽媽在自己耳邊攛掇，她還真沒膽子幹那事。聽說餘媽媽被貶到雜役房了，齊媽媽在周府中管了好些年，也知道那地方當真不是人待的！
想來餘媽媽這些年應該不好過吧，齊媽媽心底略微平衡，突然慶幸起自己被趕出府了！
“齊媽媽這些年可還過得好？”
周蔓抿唇，打量著齊媽媽的穿著和這間屋子裏的擺設，她自然清楚齊媽媽這些年過的是什麼日子。這樣說，不過是拋磚引玉罷了。
“勞大小姐記掛，老奴這些年來也就這樣吧，自是比不得在府中的日子。老奴年紀大了，如今能和家中小兒一塊兒過活，倒也算是安享晚年了。”
齊媽媽如此說來，顯得十分知足。當年借著夫人和小姐的名義在外放印子錢，老爺沒打場打殺了她就已經是天大的恩情！
她並不是那等心術不正之人，隻是有些貪心罷了。夫人小姐從未虧待過她，老爺又對她開了恩，齊媽媽不是不識好歹之人，如今怎還有臉讓大小姐接她回去？
隻是在心底做會兒美夢，過過幹癮罷了。現下她那賭棍兒子也不賭了，一心隻想著踏踏實實過日子，齊媽媽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雖說這代價有些大，花光了她所有銀子，可齊媽媽就這麼一個兒子，還能指望誰？
見齊媽媽說的真誠，仿佛真的心滿意足了，周蔓心下一歎，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大小姐今日來此，是有要事詢問齊媽媽的。”
桃扇收到小姐的眼神，站在一旁開口道。雖然她不喜齊媽媽的做法，可這些年來，齊媽媽的日子也不好過，全當是受到了懲罰。
桃扇說起來也是個心軟的，這會兒與齊媽媽說話的語氣好了不少。之前她氣齊媽媽，也隻是因為那份權權護主之心。
“大小姐有事兒盡管問，老奴一定知無不言。”
齊媽媽低頭行禮，立即表明了態度，又叫人看不見她眼底的神色。果然大小姐不是來接她的！也是，大小姐知道了自己放印子錢的事兒，沒秋後算賬就不錯了！
“齊媽媽可還記得沈姨娘是如何入府的嗎？”
因為齊媽媽整日待在東巷，每天都在為生計操持著，故而消息封閉，至今都不知道沈氏已被扶正，更不知這還是由周蔓提議的。
聽周蔓這麼一問，齊媽媽還以為是沈氏惹了大小姐不痛快，所以大小姐就到自己這兒來問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其中的目的嘛，就是找沈氏的把柄。
齊媽媽略微思考，既然大小姐是來找把柄的，那她就順著說，這麼一想，齊媽媽開始回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