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看著雪雁眼光一閃,笑意盎然,道:“雁姑娘何不自己打探?”
說著帶著雍正手諭和雪鷹飄然而去,獨留下雪雁頓足。
雍正放下手裏的茶碗,站起了身子,對雪雁道:“你也有些經驗的了,何以如此定力不足?”
雪雁聽了嫣然一笑,道:“能見到傳說中第一殺手暗影,屬下自然也是敬佩的。”
雍正低沉著嗓子吐出淡淡的笑聲,道:“暗影,誰能想到,這個暗影是個那麼樣的人呢?”
說著便進裏屋去了,隻留下雪雁暗自沉吟,索然不解。
豔陽如畫,時光流逝,展眼已是八月,正值暑氣漸消。
朝中雍正雖然不在,卻也有雍正每每派人傳諭料理,朝政絲毫不落,朝中的折子看似是送到了避暑山莊,實際上卻是兵分兩路,一路往避暑山莊,一路則是到了黛玉和雍正的家。
黛玉有孕,賈敏雖來過這裏幾次,卻也沒有多坐,對著雍正一張冷臉,賈敏也自明白。
隻是笑著對黛玉道:“你是我的女兒,如今你有了身子,竟是不放心你在這裏的,偏你家竟是個醋缸子。”
黛玉吃著點心,想起自己也沒什麼經驗的,便笑道:“明兒裏他回宮裏了,少不得我還是回去的呢!”
不想雍正卻從她身後環了過來,霸道地道:“不準!”
癢得黛玉笑著拉著他辮子,嗔道:“我們娘兒兩個說說私房話,你一個大男人進來做什麼?”
雍正瞪了賈敏一眼,道:“若是沒來,是不是竟拐了我妻子回娘家去了?”
黛玉刮著麵頰羞他,賈敏卻是笑了笑,道:“瞧四爺這說的什麼話?我這嫁出去的女兒,難不成就不能回了娘家不成?如今又不是什麼清淨時候,若出了一點子好歹,誰的不是?”
雍正神色一沉,隨即淡淡地道:“這院落四周都是暗衛,若是還保不住黛兒,竟去自殺得了。”
賈敏想了想,拿著桌上一個黃綾信箋,遞給他道:“昨兒有消息回來,差不多該動了呢!”
雍正聽了,打開信箋看了片刻,冷冷地道:“竟真是這個了,由著他們罷了。”
賈敏搖搖頭,本欲伸手輕撫著黛玉的鬢發,卻給雍正瞪了回去,便笑道:“罷了,我那裏還有好些事情要做呢!”
說著起身就要離開,黛玉送出了門,賈敏上了馬車,坐了進去,忽然掀開簾子笑道:“聽說明兒裏,完顏磧完顏公子要回來了呢,你爹爹叫我問你什麼時候去見一遭兒!”
說完便吩咐駕車的婆子走,隻剩下雍正狠狠地瞪著馬車揚起的塵煙。
紫鵑一旁笑道:“爺兒可也別氣太太,正經明兒裏,確是該見一見呢。”
雍正也不理紫鵑,隻擁著黛玉進了院落,嘴裏卻道:“不準你去見什麼勞什子完顏磧!”
黛玉嘴裏竟還咬著點心,嘟囔著道:“明兒裏才是該見見呢,好歹也該把鳳來儀繡莊還了給他的。”
雍正沉沉的臉色不說話,也看不出眼神裏的喜怒。
紫鵑在後麵跟雪雁笑道:“明兒裏是八月十五了呢,本是團圓的日子!”
雪雁歪著頭看紫鵑,見她眉目如畫,溫婉嫵媚,不由得打趣笑道:“過了這麼些中秋了,倒不知道什麼時候你也有些感歎了?不知道是對人呢?還是對著這中秋的日子?”
惱得紫鵑追著她打,道:“你若再多嘴一些兒,明兒裏就叫納蘭溪管管你這張嘴!”
可巧納蘭溪正站在門前,聽了這話瞪了紫鵑一眼。
黛玉隻是含笑聽著,她也留心看到了納蘭溪和雪雁總是鬼鬼祟祟的不知說一些什麼,不巧的是還見過雪雁竟替納蘭溪洗衣服,今兒聽紫鵑這麼一說,倒也果然是一對兒呢!
想到這裏便笑著對雍正道:“明兒裏就叫雪雁兩口子和紫鵑兩口子留在我們身邊可好?”
說著又皺了皺小粉臉,不滿地嘟著小菱唇道:“隻是不知道紫鵑家的是誰!”
雍正側頭看著黛玉,笑道:“你操心這麼些做什麼?你且放心,等我們寄情山水的時候,隻怕他們還真是跟著呢!”
黛玉聽了便放下了,暫且先不管,橫豎隨緣罷了,她又不是什麼紅娘,竟給丫頭們牽紅線。
次日是中秋節,紫鵑早早起來,拿了新衣裳來給黛玉換,替黛玉梳洗。
卻是一件月白色交領斜襟棉綾褙子,襟口繡著鳶尾蘭花,褙子右下角也是一叢同樣雅淡的蘭花,搭配著雪青色長裙,雖然簡單,卻看起來更顯得淡雅脫俗,如水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