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懷疑是愛情最可怕的殺手(5)(3 / 3)

女兒對聖誕節很重視,老早就約她晚上出去看彩燈了,每次看到人家門前的彩燈,都會打聽一下:“媽媽,我們的房子上怎麼不安彩燈?”

“因為我們馬上就要到J州去了。”

“到了J州那邊我們就給房子裝彩燈了吧?”

“那邊住的是公寓,隻能在自己房間裏裝彩燈。”

女兒很失望,她隻好也去買彩燈,但她不想大肆鋪排,自己也沒本事爬到屋頂去裝燈,隻能買些小型的,掛在門前的樹上,還買了個花環,掛在門上。屋子裏弄了棵小聖誕樹,雖然是塑料的,女兒也很喜歡,費很大的心裝飾,弄得很漂亮。

聖誕節那天,她特意做了幾個菜,然後打電話到實驗室,催丈夫回家吃飯。

她打了好幾次電話,他才答應回來,答應之後又拖拉了好一會兒才起程,丁丁已經等不及吃了一些東西了。

好不容易聽見汽車開到門前的聲音,卻沒聽見開車庫的聲音。她知道他待會兒還會回實驗室去,也不想生氣了,隨他吧,隻當已經去了J州,家裏根本沒這個人,就娘兒倆的。

過了一會兒,才聽見開大門的聲音,丈夫走了進來,手裏提著一個花環,她驚喜地問:“你也買了一個花環?我們已經買了一個,掛在門上了,你沒看見?”

他不答話,把花環扔進家裏的回收箱裏。

女兒見狀大叫:“爸爸,你怎麼把我們的聖誕花環扔回收箱裏了?”

他咕嚕說:“家裏又沒死人,門上掛個花圈幹嗎?不吉利!”

女兒還想抗議,爸爸把眼一瞪:“我說不許掛就不許掛!你爺爺奶奶都老了,你門上掛個花圈,咒他們死呀?”

女兒肯定不懂“咒”是什麼,但他那麼粗聲大嗓的,光是音頻和態度就把女兒嚇得不敢吭聲了,膽怯地看著他。

她看不下去,小聲批評說:“大過節,你這是幹嗎?這是美國的風俗,家家戶戶門上都掛這玩意兒。”

“我不是美國人,我家不掛這玩意兒。你要掛,去你美國情人家裏掛。”

她看在女兒麵上,沒有跟他吵起來:“丁丁在這裏,別瞎說了。”

他看了女兒一眼,沒再提美國情人的事,但非常厭惡地盯著丁丁的腳,命令說:“丁丁,快把那雙髒鞋脫掉!”

女兒看看自己腳上的針織鞋,不肯脫:“我的鞋不髒。”

“醫院的鞋,還不髒?”

“是媽媽給我的。”

“就是因為是你媽給你的,才髒!”

“不髒!”

“你問問你媽,看她說髒不髒。”

她忍不住了:“你今天是不是存心找碴兒鬧事?”

丈夫不理她,繼續訓斥女兒:“我再說一遍,把這鞋脫掉,如果你不脫,當心我揍你。”

女兒恐懼地看著爸爸,蹲下去,一點點把鞋脫掉了,然後撲在媽媽懷裏大哭。

丈夫拿起那雙鞋,扔進了垃圾桶,砰的一聲蓋上蓋子,厲聲說:“你哭什麼?我這是為你好,你想染上你媽的髒病?”

她放開女兒,站起來,指著他說:“我剛才看在女兒的份兒上,一直在忍你,你還得寸進尺了?我今天要你說清楚,我的髒病是從哪裏來的,你不說清楚,我跟你沒完!”

他厲聲喝道:“丁丁,上樓去你房間!你站這裏幹什麼?看大戲啊?”

丁丁嚇得緊抓她的衣服不肯放。

她安慰女兒說:“丁丁,你先去樓上你的房間吧,媽媽跟爸爸有話說。”

“他會打你的!”

“他不會的。”

“他會的!他的樣子好凶!”

他大喝一聲:“你想造反啊你?你再說一句,我先從你開打!”

丁丁嚇得跑樓上去了。

女兒上樓去了,她仍擔心地聽著,怕女兒在樓上哭。

他憤憤地說:“既然你這麼不要臉,我幹嗎替你留臉?你問我你的髒病是從哪裏來的?我告訴你,你的髒病是跟幾個外國人搞來的,一個色教授,你聽聽他這個名字,就知道是什麼貨色,又老又色,把自己的老婆搞病了,還不罷休,又來搞別人的老婆。還有你的導師,高麗棒子,長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你也跟他亂搞,不嫌丟人。現在你搞出一身的髒病,還不自覺,想傳給女兒?”

她氣得發抖,竭力克製著說:“你造謠也該打個草稿。”

“我沒草稿?我連揭發信都打印出來了,你自己看吧!”

他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一把折疊著的紙來,扔在她麵前,她拿起來,打開一看,是打印的電子郵件。

她飛快地看了一下,無非是說她學習上沒本事,就在歪門邪道上下功夫,跟係裏的色教授和薑教授打得火熱,經常到這兩個教授辦公室串門,關在裏麵幾小時不出來,用這種方式得到了J州一個知名單位的麵試,但她也為此付出了代價:得了性病。

後麵都是一些口號式的語句,什麼“丟了中國人的臉”“無恥爛人”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