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疼痛和失血過多,使得風澈昏死過去。
昏迷中的風澈覺得自己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裏自己出現在一片霧蒙蒙的空間,自己變成了一個看客。空間內出現了一道身影,那個熟悉的身影、熟悉的聲音、熟悉的麵龐,那豁然是自己的師傅。
畫麵鬥轉星移,從自己的師傅孩童時代一直到為何會出現在現代社會,還有那個五角星,最後戛然而止。
“唉”
一聲輕輕的歎息聲,似悲哀,似惋惜,似無奈,在畫麵結束時出現。這聲歎息不高,卻如黃鍾大呂般把風澈從畫麵中猛然拉出。
接著風澈腦海中又出現了那一個身影,騰空負手而立,眼神睥睨天下,風華絕代,嘴角掛著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風澈覺得搜羅萬般詞彙隻能用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狂”。
風澈使勁想要把這道身影的麵目看清,卻始終像隔著一層飄渺的霧。
“哈哈哈……”一陣狂傲中帶著蒼涼的笑聲想起。
“多少年了,終於見到了有緣人。我就是你的師傅,冥輕狂。你所看到的道士模樣之人,隻是我的一道魂魄罷了。”
風澈吃了一驚,自己的師傅隻是這個人的一個分身?
隻見那道身影本來筆直的身體猛然間像標槍一樣定在了那裏,整個人的感覺變得神聖莊嚴,似乎是在回憶了許久,才緩緩開口道:
吾名輕狂,
吾本輕狂。
冥冥靈靈,
化作星芒。
我冥輕狂十八歲之前,本戲於山水,遊於紅塵。對世間一切毫不在乎,當時我心之所向即是尋一知己紅顏,柴扉竹井,弄兒寵女,最後化作枯骨散落大地。
可是,我命由天不由我。
無意間得到天地造化至寶“星芒”,分吾魔心,經曆肉體摧殘。在墜魔涯徒手挖出深百尺,方圓幾十裏的湖泊以緩解疼痛。又有心魔橫生,吾數次咬斷舌頭逼迫自己,手指腳趾更是斬斷次數無算,以此終修成無上神功。從此無敵世間,被人稱作魔狂。
神蒼帝國三年,吾與佳人相遇,從此易容換麵,攜伴侶雲遊天下。不久,吾中其計,重傷之間,倉皇逃離。被“仙”和蒼涯海派遣的高手追殺十天十夜,不得已自爆,魂歸他鄉,黯然凋落。”
說完,那道身影頓了頓,閉上了眼睛,舉起雙手,似乎想要自此擁抱昔日的佳人,似乎想要在此回到家鄉回到母親懷抱,似乎想要在此回味生他養他的那片大陸。
“我雖死,但那顆魔心卻完整保留下來,有緣人,望你融魔心,踏正途,持星芒,不墜吾之威名,若有能力就去那虛無縹緲的城外城看一看吧。若不能就做一凡人,平淡一生。
吾臨死之際才知吾名“輕狂”的真正含義,才知父親對吾的期望,才知超然於世才是真。”
說完,那道身影頓了一下,接著慢慢吟道:
“天上白玉城外城,市榭宇戶龍馬車。
城外城上樓外樓,珠光翠雨無晝夜。
樓外樓裏閣外閣,三千佳人任君擷。
醉客欲問蓬萊島,仙人放鶴在此歇。”
風澈被詩中描繪的繁華景象所震撼了,商鋪盈街、寶石鑲戶、美女如雲的地方真的是令仙人都會駐足不願離去,難怪醉酒的過客會生出疑問這裏是不是蓬萊仙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