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三人神色古怪,從“生輝樓”裏走出,無語看天。特別是郭萬飄,那怒色是抹十斤粉都遮不住的。
得了,風澈白白在這聽書浪費一個時辰的時間,本來還指望能多少解一下這個世界。打聽情報哪家強,當然是酒樓茶肆,揮袖成雲的地方了,人多嘴雜,保準能想知道啥就知道啥。
可是這說書的那個瘦猴也太能扯淡了吧,明明是他劍聖劍傷痕被殺得惶惶如敗家之犬,你硬說成是傷痕哥大殺四方,打的諸位英雄好漢找不著北。
還有你說到興起之時,什麼皇後與秉筆太監不得不說的故事、郭滿祿辭官經商背後的隱秘、當朝宰輔其實是侍女與小太監幽會而生等等一係列,不經思考的從你菊花裏噴出,驢唇不對馬嘴,一派胡言,狗屁不通。
你忘了他郭萬飄正在座下瞪著眼瞅著你呢,飄哥也是被氣的“呼哧呼哧”像拉風箱一樣直喘氣,眼睛都紅了。
人家爺爺被你說成和當年名妓柳如煙墜入愛河,為保全名聲,給小三一個優雅舒適的生活條件,這才下海搞起了金錢買賣。他小飄手裏拿著的扇子正是繪著四大美女,其中就有柳如煙。
郭萬飄“嗤啦”一聲,把平時每個夜晚空虛寂寞時,意淫的四個對象撕個粉碎。啪的就扔過去,砸了那老生個眼冒金星,當場甩袖而去。
還當朝宰輔何豔勳是太監與侍女私通所生,你把自己胯下那活切了,私通一個我看看。你要是能讓侍女下個蛋,老子當場就把撕碎的扇子吃了。要不是風少拉著我,大爺我打得你媽都認不出你來。
三人沒了賞雪獵豔的興致,分道揚鑣而去。郭萬飄找他爺爺告禦狀,丁東香回家保養他的豬頭,而風澈則回了家,腳步匆匆,心事重重的樣子,連雪兒跟他打招呼也是沒聽見。
找到風虎問清了家裏藏書樓的位置,風澈急不可耐的直奔藏書樓而去。風虎大驚,少爺今天怎麼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還破天荒的去了藏書樓?不行,得趕緊稟報將軍。
“將軍,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少爺去藏書樓了。”
風虎急匆匆跑到風拓土麵前,腳步踉蹌差點摔倒。
“不就是去藏書樓嘛,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這小子都敢跑皇宮裏偷雞吃,去了藏書樓算……什麼?你說什麼?澈兒去了藏書樓?”
本來還一副無所謂,多大點事的樣子的風拓土,眼睛瞬時紅了,手腳哆嗦著不敢相信,使勁甩了甩頭。
“你再說一遍,澈兒去哪兒了?”風拓土以為自己耳朵不好使,找風虎再確認一遍。
“沒錯,少爺去藏書樓了,老天開眼,少爺終於知道用功了。”
“你給我盯緊了這小子,我去跟父親說一下。”
風拓土連褲子都顧不得提的樣子,一路小跑,去找自己爹報告敵人新動向了。
“啥?你小子再放屁,信不信老子抽死你。”
本來還在寫書法的風雨熙,豁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用力太猛,椅子都被一屁股厥倒了。
“千真萬確,澈兒他去藏書樓了。”
老爺子一陣激動的顫抖,深吸了口氣,不過神色又變的失落起來。
“什麼大驚小怪的,你哪見過這小子平常看書寫字,肯定是去看《仕女圖》、《風流一夜記》、《花叢老手速成冊》這等庸俗不堪的書。都是你養的好兒子,淨敗壞我風家家風。
“父親,我已派風虎過去盯著,事情真假我們爺倆看看不就知道了。”
“對,走去看看,老夫不信這小兔崽子能改邪歸正。”
沒得說,這爺倆腳下生風,幾下就躥到了藏書樓下,抬頭正看到風澈端坐在書桌上拿著一本書津津有味,聚精會神的看,一旁還羅列著厚厚的一摞書,這是要發揚“釘子精神”,啃書也要啃出個所以然來的架勢了。
風虎看到少將軍和老將軍來到,便從樹上跳下來,臉上的喜色怎麼也掩飾不住。悄悄說道:
“老將軍,風家有後了,少爺正學習呢,你看精力集中的樣子像極了少將軍打仗之時,在帳內沉思的樣子。”
“澈兒在看的都是什麼書啊?”
其實以老爺子的玄功和眼力,說看不見風澈手裏書的名字,就是頭豬也不會相信的。他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想問一下風虎再確定一次。
“老爺,少爺看的是《無極天野史》,旁邊那摞書都是《玄靈大陸風雲》、《玄力初分》、《低等修玄雜記》等,不是那些風流花下的汙穢文字。”
風雨熙激動的已經無以複加,以手捋須,連道三聲好,老天開眼,我風家又要出一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