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蓋房子 修軍營(1 / 2)

風澈背著手,在台子繼續上來回走動,眼光一直盯著下方兩個隊列。侍衛和少年們,亦是熾熱的看著這個霸氣測漏的公子。

寒風烈烈,雪花紛飛。所有人的心不平靜跟大鍋裏還在翻滾的肉一樣,久久難以平靜。

風澈清了清嗓子,眼神中似乎滿是悠久的記憶。

“風虎,三十五歲,青玄九品。十五歲從軍,無極天八年,隨‘威將軍’風拓土平定西疆。身中三槍而不退,斬敵百人。”

“風澤誌,二十八歲,青玄三品。十三歲從軍,無極天十二年,‘信將軍’風平定兵鋒所指明成天都城。風澤誌作戰勇猛,第一個爬上城頭,大開城門,立首功。”

“風黎明,二十六歲,青玄二品。十五歲從軍,無極天十五年,隨‘飛將軍’風開疆馳騁大漠,鐵騎奔馳八百裏,一人斬敵八十有餘。”

“風狗子……”

…………

隨著風澈輕輕的將侍衛隊每個人的功績和昔日榮光一個不拉的當眾宣布,台下所有的人熱淚盈眶。似乎曾經的鐵馬冰河,金柝寒光,恍如昨日般曆曆在目。

竟有人還記得這些,還記得我們那些年的威武雄壯,還記得我們曾經嘔血戰場。本來隻是在深夜的夢裏,百轉千回,猶自難忘。這種自己曾經的榮耀和付出被人銘記的感覺真好啊,就算死去了又有何妨?

英雄最怕的是什麼?不是被人遺忘,也不是湮沒無聞,更不是淪落天涯。而是曾經的付出不值得,我們在流血殺敵,而你們卻在後方紙醉金迷,甚至捅我們的後背,更甚者居然眼中毫無對英雄的一點崇敬,竟是逼迫淩辱他們的後人。

英雄末路不過如此。

梅花樹下的樂竹歌兀自站立,雪花飄落在肩頭,掉落的白梅像一隻隻蝴蝶,在風中扇動翅膀,欲狂舞飛天。一段段悠長斷魂,蕩氣回腸的曲調,自他的笛子中飄在天空,化為逝者的笑容,化為金戈鐵馬的廝殺,化為英烈不屈的靈魂。夾雜著風澈抑揚頓挫的聲音,向著未知的遠方而去。

這一幕,看的玉玲瓏癡了。

那個少年星眸秀眉,黑發迎風。厲聲的喝問還在耳邊,口中吐出的白氣還在眼前,冷峻的麵容卻深深的印在了她的心裏。昨夜這個少年還讓她無比厭惡,今天看到的一切,是這個少年真實的一麵嗎?

這個人為什麼會有如此大的反差,難道他故意將自己偽裝成紈絝?他有著難言之隱,還是天大的秘密?這些玉玲瓏不得而知,她隻知道自己對這個人更加感興趣,至少不會那麼討厭。

郭萬飄已經搬來了一壇又一壇的梅花酒,羅列在兩口大鐵鍋周圍。台下一人一口大海碗,風澈一一親自倒滿。端起飄香的一碗酒,朗聲道:“幹了這碗酒,今天開始咱們都是兄弟。你們今後隻聽令與我,我們不要榮華富貴,我們不要名震天下。我要你們不再受欺負,我要你們不再被人看不起,我要你們做一個有血有肉還要有魂的人。”

“幹了這碗酒,我們做真正的人。”台下飽經滄桑的漢子,稚氣未脫的少年齊聲喝到。

少年隊伍中,基本沒有喝過酒,很多被嗆的咳嗽,還有的辣的滿臉通紅。侍衛隊響起陣陣哄笑,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下來,有欣慰,有感激,有暢快。

似乎是看到了當年自己年少青蔥,與一幫兄弟喝酒劃拳,喝夠了壯行酒,上陣殺敵的溫馨畫麵。

“喝酒,吃肉,今天狗肉管夠。”

風澈一聲吆喝下,所有人竟是立在原地不動。那群漢子們看珍寶似的看著少年,想讓他們先吃,盡管肉很多。少年們有他們的堅持,父親的兄弟當然先吃,我們不能失了禮數。

“唉,自家人整這出幹嘛。來,我帶頭第一個吃。”風虎爽朗一笑,在他的牽動下,眾人不再猶豫,紛紛圍上去,敞開了肚皮猛吃。這麼美味的食物,自然三下兩下幹個底朝天不在話下。

眾人心裏清楚,他們找到了靈魂的寄托,他們的軍魂又活過來了,他們自今天開始有了人生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