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朱享年坐在雕龍畫鳳的桌案前,看著堆積如山的秘折,眉頭皺成深深的“幾”字。這些天風家竟是沒有任何大動作,派出去的明線和暗線回饋過來的信息都是四個字“安然不動”。
按照鎮遠王那火爆脾氣和護犢子的性格,早就應該把無極城攪得不得安寧才對。就算名麵上不動,暗地裏搜尋凶手也是應該的啊。可是風家隻是不疼不癢的排出些人手大肆搜查一番,做做樣子給所有人看,我風家可是查過凶手了,你們都看到了啊。
除此之外,根本沒有做出有力度的行動。朱享年根本不會相信風家會忍氣吞聲,畢竟這次鎮遠王府的臉麵也是打的不輕啊。
站起身子,心事重重的走到鏤空雕花的窗戶前。整個無極城沐浴在金色的光輝下,遠遠的喧囂聲隱隱傳入耳中。人聲鼎沸,車水馬龍的繁華景象在這位帝王的心中浮現,甚至無極天的萬裏疆土都了然在胸。
可是朱享年卻覺得刺眼的金烏光芒,照的他眼睛生疼,胸口發悶。
吐了一口濁氣,問道:“這件事本來就蹊蹺,風家的反應更是讓人摸不著頭腦,你說說吧。”
身後站立服侍的秉筆太監楊在輝微微躬身,麵無表情的回道:“奴才不敢妄言,陛下心中自有明斷。”
說了等於沒說。
皇帝有些失望的擺了擺手:“有何不可說,就算風家想圖謀甚大,你我之間也是可以說的。”
老太監頓時嚇得麵色蒼白,跪伏在地,不敢抬頭。
“國家大事,豈是奴才能隨便言論的。奴才隻知道好生服侍陛下,陛下聖明,無論何事都會拿捏得當。”
皇帝大感無趣的同時,心中升起的陣陣悲涼。天家無親就是如此嗎?麵前這位老太監與自己一起長大,侍奉在身邊這些年了,當初剛坐上皇位時,還能不時的替自己出出主意。
可隨著自己的位子越坐越溫,根基越來越深,此時卻是再也不能回到當初那般親密無間。不由得心中萬分悲涼,世人隻羨慕龍椅之上的權利,卻不知坐在上麵的人,向往的卻是凡夫俗子的生活。
剛要移駕寢宮,卻突然看到桌子上的一道奏折裏的內容:恭賢王三天前進宮看望輕露公主。
皇帝眼角一縮,手有些不自然的發抖,恭賢王……
金碧輝煌,崇閣巍峨的恭賢王府內,古安然保持著一貫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龍威燕頜,赫斯威嚴的恭賢王朱弘韜端坐在禦椅之上,閉目養神。
“恭賢王不覺得出手刺殺風澈的輕露,太冒失了嗎?這可不在我們計劃之內啊。”古安然道。
朱弘韜慢慢睜開了眼睛,一道陰冷的目光讓周圍的人膽戰心驚。
“我做事,還輪不到你來管。”態度很傲慢,似乎八大世家他不放在眼裏。
“哦,看來恭賢王與我們合作的欲望不是很強烈啊。也是,除了我古家,自然還有其他七家供你選擇,可是你不怕我把消息撒出去嗎?”古安然不卑不亢,並不因為朱弘基的態度而失態。
聽到這句話,恭賢王才稍稍端正起來。
“我還沒傻到硬碰風家的地步,風雨熙威名不減當年,振臂一呼,就能頃刻間顛覆整個無極天。我忌憚的是風平定,他才是我們這次行動最大的阻礙。”
“既然如此,恭賢王為何還對風澈突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