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鳥翔給她行了禮後在炕上坐下了。
蘇羽歌還是有些不適應,她是一個十九歲男子的娘。
就像很多現代的學生一樣,在課本上看到一個女人多少多少歲,她的孩子多少多少歲時,總有人會下意識的用前一個數字前去後一個數字,以此來推斷她生孩子的年齡。
按照青鳥連鏡的來算,她就是位一歲產婦,而青鳥翔……已經不夠減了。
蘇羽歌打破沉默:“身上還穿著官服呢,一下朝就到哀家這來了?”
“近日朝政繁忙,未曾向母後問安,還請母後見諒,”他看了眼滿地得瓜子皮,“青俞的瓜子香甜可口,果然很合母後的胃口。”
蘇羽歌聽他一席話,恍然。哦,原來這些瓜子都是他送過來的。
“很好吃,多謝費心了。要來一點嗎?”
微微一笑,手上抓著一捧瓜子,語氣俏皮,並沒有把他當成兒子的意思。在一個比自己大三歲的人麵前擺做娘的譜,她做不到啊,當成同齡人對待就是了吧。
青鳥翔眯了眯眼,隨後目光停在她小巧紅潤的唇上。
蘇羽歌被盯了許久,有些疑惑,隻見他輕輕笑了,從腰間拿出一塊錦帕,將她嘴邊的殘渣擦拭幹淨。
“瓜子雖好吃,但上火,還是克製一點的好。”臉上掛上招牌的輕浮笑容。這曖昧的行為,實在是越矩了。
蘇羽歌很自然的拿過那塊錦帕,慈眉善目一笑。
“小淘氣,哪裏輪到你來數落哀家了,看你這一頭的汗,剛剛是不是跑過來的?最近天氣又涼了,如果著了病,看哀家怎麼捶你!”
青鳥翔嘴角一抽。
這是什麼,皇祖母上身?
蘇羽歌笑嗬嗬的將錦帕放到一邊,開啟另一個話題:“這幾天連你都這麼忙,別提皇上了吧?”
提到這件事,青鳥翔皺起眉:“新皇登基,難免有很多事情要處理。而皇上龍體欠安,兒臣也想盡力為他分擔些。”
他這關切的表情很真實,看來他也知道青鳥連鏡的真實病情。
她隨口應和:“是啊,交接上的事情確實繁瑣了一些。”
“不止如此。朝中君心不穩,有些大臣對先皇將位傳給皇上這一做法仍心存不滿,一些,這種情緒被一些人煽動起來,使朝野上下頗有動蕩。”
哦,大概因為青鳥連鏡是帶著異族血統的,就憑他那雙翠綠的眼和金色的發,都該在上下掀起很大的熱議來。
“頭發並不是什麼大礙,用染草染一染,不顯得怪就行了。”至於眼睛,還是算了吧,畢竟這個時代還沒有美瞳。染個頭發已經可以表明皇上的決心了。
青鳥翔談一口氣:“染發容易,可血統卻是無法改變。母後不知,我們召啻最注重血統,皇上非皇室一脈,在很多忠臣眼中,這就猶如江山被篡啊……”
什麼?青鳥連鏡不是信佑王的親生兒子?
紅袖沒和她說過啊!
見蘇羽歌一副十分吃驚的模樣,青鳥翔解釋:“這件事曾經在朝中上下被熱議一時,隻是後來被父皇壓下了,沒有傳到宮外,怕母後還不知道吧?”
“確實不知道。”蘇羽歌搖搖頭。
青鳥翔便告訴她,九年前,信佑王征戰北方蠻夷,凱旋歸來時,身邊還帶了位異族女子和一個六歲的小孩。後來,信佑王封這位女子為貴妃,將這個小孩封為十一皇子,就是青鳥連鏡。若那是位普通女子,倒勉勉強強還行得通,可那女子偏偏是信佑王此前征服的一個部落的公主。讓這樣一個身份的孩子來繼承皇位,自然有很多人會抗議。
“這樣啊……”蘇羽歌沉吟。
紅袖是近兩年的才入宮的,所以才不知道這件事。
青鳥連鏡,她真想知道,當他以那樣一個身份登上帝位,他的心中到底在想什麼呢?是複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