暻隆閣。
青鳥翔一手背在身後,在房間內緩緩來回踱步,一把折扇點著下巴。看神情似乎是在思考什麼。
“太學院裏那麼多夫子,就沒一個人願意嗎?”
青鳥連鏡一邊批閱,眼中冷冷的:“躲還來不及。”
哎,這下可麻煩了。青鳥翔麵露不耐煩。“那該如何是好?你我平日裏都很忙,哪有功夫來教母後詩書樂法?”
青鳥連鏡同樣也很急躁,他已經習慣把所有情緒藏匿,可此時運筆的手微微抓緊了。他就不信,找個教書的還找不到?
“對了!”青鳥翔像是想起來什麼,轉過身對著皇上,“如果是他……”
看青鳥翔的表情,青鳥連鏡就很快明白他口中的人是誰。此時臉上出現了一絲猶豫。
“他的話,又未免太過嚴格。”
不想讓她去萬鳳朝丟臉,也不想讓她受苦。
青鳥翔擺擺手,示意別無他法。
仔細想了想,青鳥連鏡談一口氣。好吧,那就隻能讓謝太傅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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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通知要去學堂的時候,蘇羽歌的表情就像吃到蒼蠅了一樣。她的心頭狂奔而過千萬隻草泥馬。
不是吧,她已經退出學生狗階段好多年了,怎麼又突然間被塞回去了?
哀家不去!她本來是想這麼說的,可是可以感覺到紅袖在身後充滿期待與怨念的目光。如果蘇羽歌要入學堂,紅袖也就可以一起跟進去了。蘇羽歌渾身上下猶如被陰風掃蕩,隻好顫抖的同意了。
紅袖對學習的癡迷程度真是令人發指!
哎,蘇羽歌談了口氣,終究還是逃不過學涯的魔爪。算了,去就去,小女子能屈能伸。不過,去可以,但不能虧待自己。
“貴子,過來幫我打點些東西。”蘇羽歌衝一個唇紅齒白的小太監招招手,“把手爐,毛毯,火盆和新做的點心給哀家一起拎到學堂去。”
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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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鳥連鏡和青鳥翔聽了暗使葬冬的彙報後,前者仰頭哈哈大笑,說了一句初生牛犢不怕虎,而後者有些無奈。她還真是懂得享受,她到底是去上課還是換個地方睡覺?
剛剛想讓葬冬把所有的東西都撤了,忽然又想到天寒地凍的,終究沒忍心,又好氣又好笑:“把手爐留下,其他的撤了。”
“是。”
一邊的青鳥翔挑起眉毛。什麼什麼,他沒聽錯吧?
“你可要想清楚了,這可不是在幫她。以太傅那個脾氣,你覺得會讓母後抱著個手爐上課嗎?被扔出來都是很有可能得事!”
隻怕被扔出去都還是小的呢。搖搖頭,沒辦法:“那就都撤了吧。”
葬冬又答了一聲。猶豫了一會,還是忍不住問了:“謝太傅是哪位?”為什麼聽兩位的描述,和什麼洪水猛獸一樣。
“他曾經是本王和皇上的老師,”青鳥翔回答,接著,腦中好像情不自禁的回想到了什麼畫麵,渾身抖了一下。
“那是真的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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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蘇羽歌到了學堂,發現貴子什麼東西也沒帶過來,怒了。
“貴子!哀家的暖手爐呢!”
貴子怯生生的看著他家太後,弱弱一句:“被皇上找人搬走了。”
什麼?那龜兒子!又來和她找茬了嗎?黛眉微蹙。“走,和哀家再去領了來!”
貴子那個急啊,攔也攔不住,眼睜睜就看著他家太後一出門就撞到了一個人。
蘇羽歌被一堵肉乎乎的牆給撞得彈了回來。
誰啊,一身膘!
蘇羽歌抬頭,看到一個和閻羅王體型神似的胖老頭,那肥鼓鼓的腰,遠遠一看沒有脖子的軀幹,臉和鼻子紅紅,大概是被風吹的,嘴巴被又長又白的大胡子給遮住。
蘇羽歌一看,樂了。這老頭子長得好萌啊,就像卡通人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