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怡景趕過去的時候,嶽風華和爵佳楠已經坐起了身子,驚恐仿佛才剛剛消失,兩個人的臉上留著的依然是噤若寒蟬。
從怡景的手裏接過棉簽和消毒液,我慢慢地蹲下了身子,強行扶著嶽風華血跡斑斑的臉龐,剛要動手的時候,他卻皺著眉頭,左右搖擺著腦袋,激烈地躲避著我的擦拭。
“你不用動了行麼?又不是小孩子,這點痛還忍受不了嘛!”
我怒吼著,其實並不是因為他的躲避,而是對爵佳楠的妄為行動,感覺到非常的不滿。
“還別說,在傷痕上消毒清洗,還真不是能夠忍受的疼痛。”
嶽風華說著話的時候,眉頭皺成了一個大大的疙瘩,拉動著被岩石劃破了的傷口,再次滲出了殷紅的血水。
“既然知道不好受,那幹嘛不小心著保護,難道是不要臉了嘛!”
我溫聲細語地說著時,用棉簽沾著消毒液,輕輕地擦著傷口,心裏是說不出的感動。但是,當我用眼角的餘光看到爵佳楠時,心裏涼得沒一點意思了。
為了救他,嶽風華都破相爛臉了,可是他卻跟沒事人一樣,既沒有說一句感謝的話,也沒任何的舉動,哪怕是很虛假的一聲問候,那也是暖人心的舉動。但他卻一本正經地坐著,好像跟自己完全沒關係,也許在他看來,這是應該有的結果。
一邊動手清洗著,一邊沉重地思索著,我真沒想到爵佳楠竟然會是這樣的冷心腸,硬肝膽的人。
“萱兒,給我也清洗一下吧!雖然沒劃傷,但我也感覺到臉上有焦灼的刺裂,有可能也刮傷了表皮。”
爵佳楠輕聲說著時,慢慢地挪動著屁股,坐到了嶽風華的身邊,向前仰了一下臉龐,做著姿勢等待著。
我轉眼的時候,很淡很急地瞅了一眼爵佳楠,快速地移開了視線。
“那好呀!你就好好地等著吧!”
一句非常沉重的話從嗓子眼裏冒出時,我的心裏已經是無法抑製的怒氣衝衝了。但是瞅著嶽風華的表情,我想到了完成任務的重要性,隻能咬著牙咽會了要開罵的話語。
“我說官二代,你能不能稍微好點臉,人家嶽風華是為了救你才落了這樣的下場。你不僅沒一句感謝的話,臉也好好地沒一點擦傷,還好意思讓萱兒姐給你清洗?”
怡景沉聲重氣地嘟囔著,很用力地奪過了我剛剛上完藥的瓶子,三下五除二的裝進了野戰部隊配備的便攜式小包裏,一臉惱怒神色。
她裝完之後,瞪著眼睛狠狠地白了一眼爵佳楠。
喂!一聲很急切的呼喚。
“你怎麼是這樣的人呢!還有沒有同事加戰友的感情了?人家嶽風華沒說話,挨著你什麼事了,幹嘛要多嘴多舌。救我是不是應該的事情,而且又是舉手之勞,還用得著掛在嘴邊嘛!”
爵佳楠吼說著的時候,臉龐被怒氣憋得出現了青紫色。
我轉過了身子,正麵瞅著他,根本就看不出來他有過悔意,更是看不出了他有著心聲感激的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