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當,一聲,正屋的門扇被麵癱楊猛然推開。
瑟瑟聲井然響起,仿佛勁風拂過了樹葉,發出了難以識別的響聲。
楊大爺嘩然轉身時,狠狠地瞪了一眼嶽風華,邁開的腳步比之前的走勢還要快速,還要急切。
我向著嶽風華使了個眼神,小步慢跑著緊跟在了楊大爺的身後,迅速果斷地踏進了正屋的房門。本來是很恐怖的瞬間,卻因為楊大爺的緊張情緒,讓我忘記了害怕,不假思索地站在了正屋的中間。
啪,一聲,正屋的燈光亮出了煞白。
楊大爺回身縮著手臂的時候,我才弄明白了是他在開燈。
“既然你們要在第一現場勘驗,那就認真仔細一點。一年前我進來的時候,三個人直挺挺地躺在土炕上,那種恐怖的表情讓我想起來就後怕。活了一把年紀了,還真沒見過驚嚇致死的人竟然是那麼的猙獰,根本就沒法形容。”
老人家側身站在炕沿前,半抬著手臂很隨意地指著炕麵。
我感覺他是故意在混淆視聽,是在有用意地攪亂著事實。進入正屋之前,他還是非常決然的反對神態,但是當麵癱楊不由分說地推門而入之後,他仿佛徹底改變了心境,籌劃出了更切合實際的想法。我沒有接話茬,一邊想著問題,一邊抬眸揚出了視線。
寬大的土炕上,沒任何鋪蓋,隻有一張變色的竹席。但是,令我驚詫的是,一年多的時間,土炕的竹席上麵竟然是一塵不染的樣子,仿佛是經常在清掃的結果,又好像是一年中沒斷過住人。
這一發現確實令我百思不得其解,按農村的習俗,出現一家三口的喪命之地,如果不是期滿三年,根本就沒人敢進入這裏,也沒可能有人按時來清掃收拾。
我劃動著視線,對正屋掃視了一圈,雖然算不上是高大上的家具,但至少也是農村最時髦的沙發和大案幾。
此時,麵癱楊正在專心致誌地勾著頭瞅著手中的羅盤,忽左忽右,時而前行一步,時而後退一步地調整著測定的方位。嶽風華雙手背後的站姿,似乎顯得特別的悠閑。而站在門口的怡景,仿佛因為心理的懼怕,根本就沒想著進入正屋。
楊大爺說完話之後,一直仰著頭望著屋頂,好像是在回憶著什麼。
為了給麵癱楊騰出更大的空間,我不得已中橫著跨步,走到了楊大爺的身邊的土炕前站定了腳步。
“楊大爺,這家人在村子裏是不是還有其他的親屬?”
我輕聲激問著,心裏開始了忐忑不安。如果被楊大爺否認,那就有些令人不敢想下去了。
“沒錯,他們弟兄兩個,還有個嫁到外地的姐姐。不過,倆兄弟的關係並不好,出事的那年還發生過口角。”
楊大爺是不假思索的直接回答。
他的神態給我的感覺是,早有準備的樣子,而且,這樣的說話語氣,讓我聽著有點說假話的意思。
“靈異現象發生之後,他兄弟是不是經常來這裏照看房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