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爺聽著我和麵癱楊的欣喜說話,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紫,最後的時候直接停留在了醬紫色上。本來是一雙沉穩的眼神,卻在此時變得無神而又慌亂了起來。
“你們的推斷好像是錯誤之舉,我是親眼所見,一家三口確實是死在這間屋子,並不是北邊的那個小屋。推理比不過親眼所見,你們不能因為失靈的羅盤,而轉變了正確的勘驗方向。”
老人家甕聲說著的時候,慢慢地邁開了腳步,從正屋的中間走到了門口前,背著的身影顯得特別的無助,好像還在瑟瑟發抖中。
我從他的後背上移開視線,帶著驚詫的心情,轉移著眼神落在了沉默不語,嘴角卻又帶著笑意的嶽風華臉上,心裏再次蕩漾起了一絲濃濃的緊張情緒。如果楊大爺是張楊村靈異恐怖事件的幕後主使,那真正要破除籠罩的恐怖氣氛,就會引發令人無法麵對的驚悚。
“楊大爺,您老就放心好了,雖然羅盤在目前處於失靈狀態,但是對於勘察出的情況還是非常準確地。即便是勘驗目的選擇有誤,那也可以在隨後的破除處置過程中,隨時進行合理的調整。事發第一現場關係著恐怖現象的類型,又牽扯著選擇什麼樣的方法破除,是非常重要的勘驗環境。第一現場無法確定,就找不到破解處置措施,所以我們並沒有其它的想法,確實是為了張楊村村民的安寧生活著想。”
嶽風華沉靜地滑目移開視線時,慢慢地渡著腳步,站到了楊大爺的身邊,偏著的臉龐顯得特別的沉凝。
他的一番語重心長的說話,既是對楊大爺的安慰,又是對接下來要行動的解釋。那種低沉厚重的語氣,讓我聽著心裏忍不住地湧起了淡淡的欽佩之情。就這樣的勸說解釋,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感動不已,絕對不會激發新的爭吵和辯解。
沉悶的寂靜,就在這一刻四處蔓延,偌大的正屋裏,竟然一下子陷入了恐慌的死寂當中。
我斜眼掃視著,麵癱楊難看的表情,已經透露出了將要憤怒的心情;而怡景噤若寒蟬的神態,似乎陷入了更深重的恐懼中;側身站在楊大爺身邊的嶽風華,雖然是一臉的平靜,但是眼睛裏閃出來的炯光,清晰地折射出了內心的冷沉。將靈異出現的第一現場確定在北邊的小屋裏,就意味著要進入那裏,做最後的勘驗定論,所以才讓楊大爺站立不寧地擋在了正屋的門口。
突然,楊大爺轉成了側身,用側著的半個身體背著嶽風華,兩道帶著清晰怒光的視線,驟然間落在了我的臉上。
“如果你們不聽我的勸阻,非要將靈異顯現的第一現場確定在北邊的小屋裏,而耽誤破解處置的時機,那我就不客氣了,隻能連夜送你們離開張楊村。”
楊大爺怒怒的喊聲,瞬間凝結在了所有人的腦海裏。
老人家的突然發怒和要挾,似乎有著更多的深意。從我們進入張楊村,到聽說靈異現象,再到老人家找人威逼我們必須留下來破除恐怖,仿佛都是一種假象。可是,當事件即將要浮出水麵時,這種假象就變得特別的清晰,好像是做給人看的一種表象,並不是要我們真的處置籠罩在張楊村的靈異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