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癱楊轉身的時候，劃過的眼神變得沉凝了起來。
他轉身背對著被我堆積的白骨殘骸時，再一次將那雙細眯的眼睛對準了我，眉頭仿佛輕挑了幾下，卻又不是那麼明顯。
“對不起了，不是我自私，而是就這樣的結局去見首長時，我真的不知道是個什麼結果。”
頓聲時，他滑目瞟了一眼滿臉驚訝的常玉茹接著說道。
“於其等待首長的處置，還不如引咎辭職，這樣對大家都好受一些，不僅不會為難首長，也許還是個最好的選擇。如果你能想得通的話，我可以帶著你們專門賺靈異破解的營生，雖然不敢保證發大財，但維持生活是沒有問題地。”
這時候，麵癱楊的臉上竟然出現了很少有的難色，而且膚色也變得蒼白了起來。本來是雀斑滿滿的麻臉，但因為蒼色的沉浮，猛然看上去卻變得細膩了一些。
我輕輕搖頭的同時，慢慢地轉眼盯住了常玉茹。
“玉茹是剛剛加入勘驗行動組的人，又是因為風華的原因才跟著我們，如果麵癱楊能照顧好的話，可以放棄麵見首長，但是我不可能就這樣消失，更不能不返回總部。”
當我想到常玉茹喜歡嶽風華，又想到嶽風華犧牲的現實時，心裏是忍不住的難受，說出來的話語也亂七八糟的語無倫次，不過，我知道常玉茹和麵癱楊能夠聽明白。
常玉茹聽我的話，皺眉一想的瞬間，非常劇烈地搖了搖頭。
“萱兒姐說錯了，我跟著你們加入勘驗行動組，並不全是為了風華大哥，其實我真的想跟著你們學習些東西，尤其是在神秘事件的處置和破解。如果要我選擇的話，寧可繼續待在勘驗行動組，也不會單打獨鬥，因為我沒那個本事。”
她的說話聲非常的平穩，語氣也變得特別的沉重，好像就在這一刻中想明白了所有事情。可是，我心裏清楚，返回總部之後，剩下的任何人再也沒機會開展神秘未知事件的勘驗破解，能不能自由都將成為期盼。為了確保不泄密，凡是參與過神秘和未知事件的人員，基本是沒可能調換工作，尤其是我們這樣的犯錯之人，那就更是沒一點希望了，限製自由是最輕的處理。
我認真而又深刻地思想了一會兒，決定動員常玉茹跟著麵癱楊逃過此劫。但轉念一想中，卻又不放心麵癱楊。雖然在勘驗行動後期，麵癱楊的性格有所改變，卻不能說明他已經改邪歸正了。如果要常玉茹這樣涉世不深的女孩跟著他，我擔心會陷入更深的痛快之中。可是，常玉茹跟著我返回總部，前途視乎更加的渺茫。兩難的選擇，讓我越加的焦慮了。
“玉茹，你可能不了解勘驗行動組的內部規定，更不明白這次咱們所犯的錯誤有多大，返回總部接受處理是毋需質疑的結果，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的考慮一下。”
停頓的時候，我轉眼瞅了瞅麵癱楊，心想著能不能得到他的進一步解釋，或著是說些最直接話語。可是，他除了眯縫著的眼睛裏激閃著喜悅神色，似乎並沒有打算說些什麼。在這樣的情況下，我不得不接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