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燃盡的木材，冉冉出濃濃的煙霧，不停地蔓延著籠罩在水井房裏變得越來越厚，越來越沉重。
我無法判斷是木材燃盡時應該有的煙霧，還是因為噬魂消散前的強烈聚集，視線變得更加的模糊不清。
焦炭般的黑灰掩埋了古屍，透過濃濃的煙霧，早已看不清還有沒有殘骨的存在，但黑灰堆的最頂端，一直不停地冒著濃煙，似乎從灰燼堆的內部還在燃著未滅的火星。
驟然間，我感覺到恐慌的包圍，也體會到了靈異現象發生前的驚悚。此刻，不僅因為沉悶的死寂，更因為濃濃的煙霧彌漫在水井房裏，讓人無法看得清楚，也無法看得更遠。
我轉身邁步的時候，順勢抓住了常玉茹的手腕，向著水井房門口的唯一亮光之處走去，心裏已經膽怯到了不敢開口的地步。
古屍被焚燒時，聚集著的噬魂，將會隨著殘骨的消失而釋放出來，這個道理我雖然心知肚明，但麵對著的時候，依然是無法忍受的恐怖。古魂外泄現象不同與一般的靈異現象，處置起來存在著巨大的風險，更要命的是，沒有可借鑒的經驗，隻能憑著現場情況調整處置措施。可是，麵對此情此景，我身邊竟然連一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萱兒姐，這種現象還正常嘛！”
常玉茹在我的牽手拉動下，剛剛站穩了腳步，卻急切地偏著頭，用並不是驚愕的眼神緊盯著我。
她根本就沒想到出現的濃煙絕對不是正常現象，而是簡單地問了一句確認的話。
我轉眼瞅了瞅她平靜的表情，心裏慌亂得不知道如何回答。
偌大的水井房裏，因為濃煙的彌漫已經沒有更遠更清晰的視野了，如果將噬魂消散的情況實話實說了，常玉茹根本就沒法繼續待在這裏。可是，不實話實說的結果，隻能讓常玉茹對我有心裏的戒備，矛盾的心情頃刻間讓我失去了應有的決斷能力。
瞅著常玉茹的臉頰時，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
“這樣的現象我也是第一次遇到，按古籍文獻中記載的描述，不應該有如此濃烈的煙霧出現。”
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我盡力控製著囅然的心緒，用模棱兩可的話回答著常玉茹的提問。其實，這樣的說辭已經說明了眼前出現的現象根本就不正常，也提示了有可能要麵對的恐怖。
常玉茹聽完我含糊不清的回答，眼神一滯的時候，急切地跳動了幾下眉梢，偏著臉頰的樣子顯得更加的疑惑不解了。
“你的意思是說，焚燒古屍的時候，根據古籍文獻的記載，就不應該出現如此深重的濃煙吧！”
她好像是理解了我的回答，又仿佛是更迷惑了。
其實，她的理解確實沒有錯，我那樣的回答就是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古籍文獻中根本就沒有焚燒古屍的過程記載，也沒描述焚燒時會不會出現濃煙。而我那樣的回答，隻是想安慰她，不想在如此恐怖的現場給她增加心理負擔。
我麵對著常玉茹輕輕地點了點頭，用動作回答了常玉茹再次提問，卻急切地轉眼掃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