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以歸榆花為首的閻家人想弄死原主賣屍首。
可是錢大雙又不能細問什麼,魂穿這種不可思議的事兒,她一個唯物主義無神論者也莫名其妙,要是說話露出了破綻,隻會招惹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閻大豹入了閻家的戶籍……
其實這是裏正文瑞心裏的一個痛點,總覺得對不起閻大豹。
看著歸榆花和柳金娥一步步往閻家院子裏挪去,看著錢大雙一聲不吭的淒楚模樣兒,文瑞內疚更甚……其實這僅僅是表象而已,錢大雙的內心結實著呢!
文瑞語氣柔和,“大雙,你的婚事不要怪你父母,他們這也是無可奈何之舉,最起碼大豹是個實誠漢子,不會讓你過苦日子。”
錢大雙心裏疑惑更重,錢家人將女兒嫁給一個老男人是有苦衷?
想到這兒,她故作忌憚地望了望那婆媳倆,實則是一招借力打力之計,“瑞伯伯,我好害怕……我今天回門,你能讓人送我回娘家嗎?”
文瑞會意,越發篤定錢大雙被閻家人的野蠻行徑嚇壞了,他再不做點什麼,顯得他這裏正一職毫無威懾力。
想到這兒,他吩咐身後的漢子們,把閻家院子裏那些辦喜宴用過的桌椅拾掇到一起。
見這些漢子答應著忙活去了,文瑞才壓低了聲音,“大雙,瑞伯伯派人護送你回娘家不合禮數,容易惹人詬病,別怕,瑞伯伯幫你在閻家打個頭陣,以後就要靠你自己了,不過,真遇上你和大豹都解決不了的麻煩,也可以找瑞伯伯。”
錢大雙當然是順杆子爬,強顏笑著,問了文瑞家的具體位置,後者如實說了後,心裏一歎,這孩子腦袋撞傷了,又差點被掐死,受了這麼大的刺激,所以連帶記性就不好了。
這樣想著,文瑞對閻家又多了幾分厭惡。
閻家正房堂屋裏,正中桌子旁坐著文瑞和錢大雙,右邊幾個壯漢抱臂而立,他們平時和閻大豹交情不錯,想看看文瑞怎樣為錢大雙主持公道。
左邊站著的自然是閻家人,依次是歸榆花,楊桂芝,柳金娥以及二房和三房的孩子。
閻家這些小字輩兒都苦大仇深地瞅著錢大雙……錢大雙沒死,他們吃不成肉了。
文瑞見狀,心裏一歎,歸榆花主持閻家,這幫孩子別的不說,人品這塊兒就好不到哪兒去。
尤其是柳金娥的兒子閻玉堂更為現實,他依仗著童生身份,踏出一步,拱手,恭敬的語氣裏帶著毫不掩飾的不耐,“文裏正,先生說女主內,男主外,所以家裏的瑣事由奶奶處理就好,我失陪了。”
文瑞心裏嗬嗬的,閻玉堂如果喊他一聲文伯伯,還能讓他高看一眼,這還未考得什麼功名,就如此世故倨傲,那他就不必客氣留情了。
本來歸榆花和柳金娥還為閻玉堂的清傲風骨暗暗喝彩著,卻聽見錢大雙的一番話,如同被兜頭澆了冷水,那個透心涼……